谢从安却不等她开口,直接出了门,刚好就撞上了守在门口的谢彩。他身后还站着几个家丁。
“夫人身边的丫头多。主子叫咱们安排几个人跟着。”
谢从安一口回绝,忽然又回身问起匕。
凝绿与寒烟连忙翻找出来。她接过往腰间一挂,又拍了拍胸口,朝谢彩说了句放心,带着四个丫头扬长而去。
夜里的长安还是那么热闹。
谢从安一眼看出了暮雪的拘谨,逛了一会儿就打她们自己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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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前头的飒岳高阁见。你们若是玩累了,提前回来也行。”
她吩咐完就急匆匆走了。
接连几日都被这些丫鬟婆子们围着,连根婴癸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今日正好可以去那酒楼的大堂听一听是否有从江南过来的消息。
主子可是担心江南的那些人?
耳畔的话语巧的如同听见了她的心声。谢从安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夏季的夜晚总是热闹,飒岳高阁也安排了说书。大堂间坐着的人不少,谢从安找了个靠窗的角落。
此处临街吵闹,只有稀疏的几桌,还有些人在聚在一起,低头论着些私事。
谢从安对着外头的如织行人,细思这几日过往。
宫宴一事,扛到现在也不过是嫁入郑家,她想了几日都不得要领,方才忽然想到,既然要琢磨太子的心思,还是要代入太子的角度才好。
这位既知自己是良王安排下的危险棋子,却还是借着小爵爷的提议将自己嫁入了郑家。所以不论他信不信失忆的话,都一定有个原因将自己安排到郑合宜身侧。
可就连路边的小童都知道,她的财富人脉都在谢家,又有什么重要关键让这位东宫之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呢?
于是默默将那日戏园子里两人的对话又回忆起了一番,谢从安忽然开口问道:“婴癸,太子是不是派人去过了康州?信索可还在?”
我在长安查探时,听闻裳荷在康州重建了信索。自从主子出去了少丘,她寄来的信件也都石沉大海,往后就再未送过了。
“所以,她大抵也是知道我死了。”谢从安默然。
要她死,自然是下一任家主要确认到手的权利不会被任何事情威胁。但是为何又忽然要留下她,还要放在郑合宜家里?这个谜题还是要解开。
突然松了口气,她自言自语道:“这症结当在康州。”
那时逃命,影卫死伤惨重,她至今未曾问过婴癸如何。“你身边还有什么可用之人吗?”
主子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吩咐便是。
“该如何让裳荷姐姐相信我还活着呢?”她喃喃道。
玉牌已经交给了东宫,也并没有什么留下的私信印鉴可以证明自身的。
想到此处,谢从安不由得皱眉,后知后觉自己这位少主的配置属实是有些闹着玩了,复又琢磨一回,语含歉意道:“就算你将我返回长安那日所作的密信内容相告。恐怕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主子无需担心,我随机应变,总有办法。
“那就辛苦你去一趟康州。我要确认与信索有关的安排。”
如今她人已在郑府,须尽快弄明白东宫究竟有何所图,哪里才是会触动杀意的关键。
良王府在宫宴之前便没了动静,凤大统领也跟着告病多日。主子自己要小心些。我这就去了。
如此简单的几句话让谢从安心中一暖,又是一凉。
看来当日跟随自己的影卫果然是尽数而亡,只剩下了婴癸一个。
“你也要小心些。多多保重才好。”
她喃喃自语一般,眼眶忍不住酸,低头眨去泪水愣了一会儿,听着说书人的精彩演绎,渐渐地也沉浸其中,不辨时间。
街上忽然有骚动靠近。路人的话飘来几句,都在讨论前头的琉弘馆。谢从安唤来小二,问了时辰,觉尚早,便想着是不是要去良王府看看。
只可惜今夜人多热闹,平常总去的那间房间也被人占了,她只能又亲自上楼去选了个雅间,吩咐了一桌酒菜,叮嘱说再等一个时辰人便过来。
小二走后,她用要来的纸笔简略写下了方才想到的几个问题所在,拿起吹了吹,自言自语道:“信物,还真的是个大问题。”
窗外的街道上又传来一阵骚动,谢从安探身一瞧。
飒岳高阁立在长安城主街的正中,每层都要高出一般的建筑几分,所以这处视野极好。
人潮似是都在涌往临街朝南的方向,那个地方好像还未曾去过……
她心思一动,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将笔记收在怀中,运气踏风,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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