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说了十福晋生产之事,道:“是个好看的小阿哥,要是下一回生女儿,指定也是皇孙女中数一数二的。”
伯夫人道:“小两口感情好,开了怀,后头还有得生。”
如果十福晋生下嫡女,也不用像舒舒这样担心,因为还有阿霸亥部兜底。
到时候不能求恩典留京,还能求恩典指到舅家。
夫妻两人看完女儿,又去后罩房看儿子。
丰生跟阿克丹对出门玩耍的瘾头没有尼固珠大,也不像尼固珠似的,每天必须要去户外打卡两回。
两人过去时候,齐嬷嬷正在教两个小阿哥满语。
至于蒙语,舒舒打算延后两年再教两个孩子,省得混乱。
现在他们身边的奶嬷嬷已经都退出去了,只有保母在。
保母都是从包衣佐领下选的,一半会满语,一半会汉语。
对于无父无母无夫无子的齐嬷嬷来说,并不怕忙碌,怕的反而是闲暇与安静。
丰生则是被九阿哥抱着,正指着看到的物件,说新学的几句满语。
九阿哥放下心来,示意白果赏了荷包,打王长寿下去了……
王长寿道:“巳初回来的,解了禁,明儿开始就去宗人府点卯。”
九阿哥会算经济账的,马上就明白了自家跟内务府有账目不合算。
内容这里是她掌握。
舒舒也想不到别的,道:“要不就可着酒来,从太医院问几个药酒的方子,补肾的,滋阴的,这样男女就都适用了……”
舒舒仔细打量了齐嬷嬷,见她气色还好,道:“海参既是管用,嬷嬷就吃着,再是觉轻,也要睡足三个半时辰才好。”
九阿哥的目光却落到另一处,是一瓶桂花头油。
一下子两个雷!
她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做了思量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齐嬷嬷不敢想那个情形,道:“等到孙阿哥出来,奴才都奔七十了……”
在外头走了一圈,舒舒脸有些紧,就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涂了一些润肤膏。
王长寿道:“已经叫王平安去了,还有乾西头所跟五所的帖子,都是一并送。”
“爷,这膏子里用的都是最差的人参须子,宫里存的人参都是上几等的,估价不会便宜,可是储存久了,药效未必跟价格匹配;涉藩无小事,喀尔喀跟漠南蒙古还不一样,朝廷还没有完全收服,爷想着通商是好事,可是宜公不宜私,要是内务府出面,让四姐在中间总理一下,说不得能两全其美,四姐有理由介入喀尔喀事务,内务府也能多了收益,平了理藩院那边的亏空……”
“十三哥,您收了十哥府上的帖子了?”
至于谁画画……
同样是学说话,阿克丹却是惜字如金。
等到下半年烧锅开起来的时候,第一批货物已经储备好,正好可以在九月之前运到喀尔喀。
这是添加了玫瑰精油跟人参的,正适合冬天保湿。
她并不打算给几个孩子过早启蒙,可是闲着也闲着,打算将这两本蒙书里的小故事、小知识点总结出来,做个简单的绘本。
舒舒不喜欢用头油,可是有时候头起毛刺,这个是整理妆容的必须品。
十二福晋看着手中的帖子,有些忐忑,道:“爷,咱们方便出宫么?”
舒舒眨了眨眼,道:“内造办既有琉璃坊,那会制镜子了么?要是能做出银镜,那个贵妇应该喜欢。”
舒舒道:“嬷嬷听我的,吃的好,睡的足,七十也能跟五十似的硬朗……”
九阿哥看了眼坐钟,眼见着傍晚了,就道:“你从隔壁过来的,见了八爷没有,脸色如何?”
说到这里,他如同打开了脉络,道:“还有江宁的羊绒呢,回头爷给曹寅去信,不织咱们自己的花样了,也要那样西洋样子,运到喀尔喀,就是海关来的‘洋货’……”
舒舒听了无语。
舒舒跟齐嬷嬷说话,阿克丹就乖乖地蹭过来,拿了个银鎏金的九连环递给舒舒。
九阿哥忍不住笑出声来,带了幸灾乐祸,对舒舒道:“瞧瞧,正好避过这几天……”
舒舒拍完脸,望向九阿哥。
府里还有个字画大家曹曰瑛,舒舒打算预备一笔润笔,请他到时候帮着绘制些幼儿话本。
九阿哥依旧摇头,道:“迟了,俄罗斯商人去喀尔喀,带的都是欧罗巴的这些小东西。”
虽说这一年半还有其他保母在,可是齐嬷嬷总揽两个小阿哥身边事,也跟着熬着的,瘦了一圈,很是不容易。
“哈哈哈哈,他倒是病得巧!”
见夫妻两个进来,齐嬷嬷起身。
十四阿哥叹了口气,道:“还要等到后年,我才能离了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