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天?黑。
窗外闪过细雪的浮影,他抖落了衣领处多余的雪花,才发现奥兰德正在?玄关的不远处,唇微微弯起,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他的方向,面色却发白。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他走近了些,想要?讨一个吻,边说?,边抱怨,“我等了您很久。”
掐着时间算,雄虫今天?晚回来了将近一个小时零七分钟。
是摆渡车报废了吗?
魏邈手里提着甜品,猝不及防之下被抱了个满怀,他刚从室外回来,气息冰凉,眼睫都被雪打湿,只用手背碰了碰奥兰德:“加了个班……我手冰,别碰。”
却晚了一步。
奥兰德将他的手放到温暖的腰窝里,低声说?:“我给您暖暖。”
这是个很微妙的位置。
手下的肌肤热贴而暖和,几乎瞬间就融化了户外的冷意,怀孕中的雌虫为了给虫蛋提供能量,会刻意调高体内的温度。
就像蛇晒过太阳、调高体温后,行动会立刻机敏起来。
当然,所?消耗的能量也会变多,新陈代谢也会慢慢增快。
这是一个比人体正常温度更?高一些的体温。
魏邈被这样的温度烫了一下,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额头,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
将近三?十八度的体温,摸起来像是一个大?型的暖手宝。
奥兰德没?说?话,只是略显焦躁地抿了抿唇角,过了片刻,才说?:“有点疼。”
蛋还在?体内孵化,过不了多久,等正式检查时,雄虫便能清楚虫蛋的性别了。
这样的温情就会消失。
这一枚蛋打碎了他的全部希冀。
当初怀维恩时,他还算年?轻,时间并不紧迫,产检也只是走个过场。
倒是诞下幼崽之后,雄虫的表现在?他看来,有些过激了。
如此重视,表演的成分注定大?于?实质。
这样拙劣的演技和讨好?技巧,也许不适合出现在?选民面前。
·
但事实证明,都是真的。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和揣测,反倒都是假的。
这三?年?来,他吃过这枚亚雌蛋的不少闷亏,往往胜少负多,对方轻而易举地俘获了雄虫的喜爱,这份爱甚至让他忌惮,也逼得他按兵不动。
也许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最开心的会是维恩。
这只亚雌的竞争对手是一枚雌虫,多么值得庆幸。
·
魏邈终于?有空将甜品放下,摸了摸奥兰德的小腹,还是一片平坦,甚至还能摸清楚腹肌的轮廓,他蹙起眉,问:“肚子疼吗?”
奥兰德隐约应了一声。
但真正疼的地方却是心脏。
一个雌虫蛋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讨巧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