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藏在心里许久,到底还是?开了口。
他湛蓝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肤色白皙,眼尾若有若无的红便看起来明显,眼眸深沉而执拗,那股子“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的危险性怎么藏也藏不住。
谁都清楚这枚戒指的含义,魏邈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鼻尖,若有所思地想:顺杆爬倒是?爬得快。
这也是?卡里尔口里蚕食的一种方式吗?
他说:“那得我满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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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奥兰德打开蚌壳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像他清楚奥兰德最?初调查他,那些最?肮脏的、想要遮掩的过去被打印成资料,细细审查,用?对?方的标准来按戳盖章,核验是?否合辙,无异于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
他在贫民窟的两年经不起核查,可是?当?时他毫无办法?。
魏邈感兴趣的事有许多。
比如奥兰德刻意淡化的过去,卡里尔被投到监狱的原因,还有……
为何卡里尔这样恨奥兰德?
他们?是?父子,虫族间血缘再淡薄,也不至于变成仇敌。
“这就是?你说的家庭正常?”魏邈问。
书房的窗帘被拉开,这里是?奥兰德日常办公的地方,一般没有特殊情况,魏邈不会轻易进来。
奥兰德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被岔开腰,他拢着身体,断断续续地呻吟了一声,侧脸仿佛烧了起来,试图从魏邈身上爬起来,想要将?窗帘关上。
“我没有办法?了……”他语气发颤,“我不知道您想要什么。”
所以只好把卡里尔拉出来,在其?中劝和。
浑身都湿淋淋的,仿佛沾了一层蜜水一般,刚怀孕的雌虫,就像是?被开凿的山洞,泉眼从洞口汩汩流出,他忍耐得极为痛苦,魏邈几?乎没有凑近,他便难以抑制想要靠近对?方的欲望,想要为雄虫梳理翅羽,让他呆在巢里,哪也不能去。
魏邈用?纸巾擦拭过他的脸颊,却并不喜欢他的反应。
“还没开始审呢。”他说,“这么着急啊?”
平常一个月的频率,也不会有这样的强烈的反应。
奥兰德摇了摇头,想证明自己不着急,却环着魏邈的腰,实在满意这个姿势,宁愿被调笑几?句,也不愿意腾挪换个位置。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奥兰德迷茫地望着他。
他最?近确实没有多少理智,又或许是?快要被逼疯了,想了许久,喃喃地问:“您要满意才可以?”
魏邈说:“不能撒谎。”
奥兰德瞳孔骤然缩了缩,被欲念纠缠的视线才渐渐清醒,为自己辩驳般小声回答:“没有撒谎。”
他向来没什么新词,颠三倒四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没有让他说什么,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没动过他。”
窗户外的光隐约透进来,即使庄园里全无其?他虫,这样大敞着,奥兰德也不由得升起几?分羞耻,这不是?一个贵族雌君基本的修养,偏偏他的雄主?又不是?传统的雄虫。
刑室、床上怎么折腾都可以,只要是?密闭的、只能容纳两只虫的空间,但凡有一点?被泄露的可能,便让他胆战心惊。
哪里是?当?玩物的命。
魏邈看透了他这一点?,却偏偏不体察他的心情:“他对?你很有意见。”
奥兰德把脸埋在魏邈肩上,掩耳盗铃般陈述:“他从小就不太喜欢我。”
他早忘记最?初对?卡里尔的惧惮,亦或是?只留下一个仓促的印象,过早被植入了竞争意识,成长得太快,最?初那些微薄的痛意早就不在脑海生根,反倒天?然的厌恶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