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蕴斥责江娜娜,“人家宴修赫根本看不上你!你为什麽非要贴着不放?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让你对他这麽执着?”
江娜娜的声音不高,所以回了什麽我和田甜都没听清。
只听到江蕴蕴又高声道:“对,是我把资料给了蒋政廷,但那又怎麽样?我是你的亲妹妹!难道我还不如宴修赫重要?!”
紧接着是一记耳光的声音,因为隔着墙,声音听上去有点闷。
我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但大抵可能是江娜娜打江蕴蕴,毕竟江娜娜是姐姐。
这回江娜娜说话的声音我和田甜都听到了,但因为江娜娜的声音依旧不算高,所以听起来模模糊糊。
江娜娜对江蕴蕴说:“江家早晚会被你害死!”
之後便是开门声和脚步离去的声音,大抵应该是江娜娜离开了。
突如其来这麽一出,把我和田甜都听得有点懵。
不过从江娜娜与江蕴蕴对话的表面层次来看,大抵应该是江蕴蕴给了蒋政廷一些什麽资料,而这些资料很有可能跟宴修赫有关。
再往深处拓展一下,江蕴蕴给蒋政廷的资料也许是江娜娜的,但江娜娜对江蕴蕴做的事并不知情,而且江蕴蕴做的事很有可能会对江家不利。
田甜压低了声音跟我对口型,“有钱人都这麽复杂吗?”
我没接话。
之前听黄经理感慨过,说江家挺看好蒋政廷,但只有江娜娜并不愿意得罪宴修赫。但江娜娜背靠江家,有江娜娜的父亲在,很多事情江娜娜做不了主。
黄经理说,江娜娜挺有脑子,甭管她是出于什麽原因不愿意站队蒋政廷都是对的。因为蒋政廷这个人手段没下限,路子太邪终归不是正道。跟着这样的人,保不齐哪天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黄经理的话跟当初祝怀景的话不谋而合。
祝怀景也曾跟我说过,让我远离蒋政廷。
但有的时候我总感觉不是我不想远离蒋政廷,而是蒋政廷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没再思考这个问题,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田甜问我还回家吃饭吗?毕竟今天电梯维修,一上一下加起来三十层楼,不够麻烦的。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跟宴修赫说不回家吃午饭了这件事。
他早上说中午要给我做西餐。
最近宴修赫研究了煎牛排,说是要做给我尝尝。
我连忙拿起手机给宴修赫发微信,言简意赅将电梯出故障的事情说了说,但没说我和江娜娜一起困在了电梯里,然後告诉宴修赫,说我今天中午没法回家吃午饭了。
信息发出去没一分钟宴修赫就直接打电话过来,担心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心里微暖,在电话里跟宴修赫说没有受伤。
宴修赫又问我中午怎麽吃饭?
我扫了眼工作室柜子里的桶装泡面,说跟田甜吃顿泡面凑合凑合。
宴修赫在电话那边说别吃泡面,“泡面没营养,我会负责好你的午饭。”
我还在寻思宴修赫怎麽负责我的午饭,他倒是雷厉风行,直接打电话订了黄金楼的餐盒,又因为写字楼的电梯在维修,他给了配送员五百块的小费,辛苦配送员跑一趟楼梯,把餐盒给送上来。
餐盒是二人餐,宴修赫绅士礼貌也顺便请了田甜。
田甜一个劲儿地跟我夸宴修赫,说有钱真好,“要是换成我,说什麽也舍不得这五百块钱的小费。”
我不予置评。
男人有钱,给喜欢的女人花钱,这其实都代表不了什麽。我私心还以为宴修赫会亲自跑一趟十五楼来给我送午饭,但是他没有。
我自嘲我的矫情,想想也就罢了。
但我没成想蒋政廷送来了。
在宴修赫派的配送员刚走不久,蒋政廷亲自提着一个三人份的餐盒走进了工作室。
我和田甜皆是一愣。
因为爬了十五楼,外面天又热,蒋政廷的额头上渗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将餐盒放到桌子上,放的同时,又看到了那份二人餐的餐盒。
他下意识自嘲,“看来是我送的不巧。”
田甜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蒋总,你怎麽上来的?”
蒋政廷轻抹头上的薄汗,“爬楼梯。”
田甜一脸震惊,“爬楼梯?你……你那个……你爬楼梯给我和简樱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