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贴近,吻去他眼角沁出的水色,"会心疼。"
她太少表达自己的情感,明明早已经满心满眼都是他,却不肯流露出一星半点,以至于让他如此警惕又绝望。捕捉到零星半点爱意也像如获至宝,藏在自己墓室珍藏。
总在衡量得失,高高在上施舍,爱里掺杂算计。
等到失去才幡然醒悟自己有多过分。
岑让川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目光,这才发现其实银清并没有改变多少。
云遮雾障吹散後,恍若山林被日光照亮,轮廓愈发清晰深邃。正中红痣如高悬烈阳,晒干潮湿植被,驱散瘴气後,他不再酝酿风暴,林间悄然温暖平和。
是的,平和。
她终于能在他眼中看到这类情绪。
视线在半空纠缠不清,他缓缓敛眸,感受脸上残留的泪水被拭去,暗示地朝她看一眼。一眼,又一眼。
岑让川憋笑,搂着他,慢慢贴近。
两片粉叶印在一处,位置调转。
银清被按在墙上,任她引导自己。
他经验实在少,只知怎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她想要看到的反应,又能让自己纾解欲念。这种心意相通後所该有的温柔,他不知道该怎麽做。
不过她知道……
等等,有点不对劲……
米色暗纹缎布揭开,再次探入曾踏足过的河滩,触摸干涸白沙河滩上的螺贝,将玉石般的沙砾与粉海螺珠一齐盛入手心。
残留河水的湿沙未被日光晒透,密密麻麻沾了满手,多馀水液从指缝流出。
银杏纹样盘扣被单手解开,正要解开第三个,修长匀称的手覆盖上她的手。
"等会……不对……"银清呼吸已经乱了,情不自禁跟随她的脚步,倒在床上。一丝理智尚存,他赶紧叫停,"不要……"
"……你确定?"岑让川视线往下,扫过他散乱的暗纹米色衣襟。
衣摆卷起,露出半截光洁腰身被亚麻色鱼尾裤腰裹住。树苗被布料遮盖,却将束缚它的地界挣出即将破土而出的弧度。
放置长盘上的玉箸甚至自动自觉分开,摆出一副随时任君品尝的姿态。
银清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他不太确定……
以前半推半就丶欲拒还迎的手段用多了也不见她用强。这时候他叫停,她更不可能用强,充分尊重他的态度反倒让他牙痒。
岑让川刚要下床,腰上就传来一股力道,死死将她困在这方天地。
她不明所以,拂开他额边碎发问:"怎麽了?不做的话我带你去宅子去看看图?"
银清越想越不对劲,瞪她:"扶我起来。"
这人怎麽回事?
一会雨一会晴的。
岑让川打量他脸色,俯身要将他抱起。
还未挨近,一股力道猛地挂上来。天旋地转间,方位颠倒。
窗外强光倾斜,她看到他披在背上的长发垂落。
银清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紧盯着她问:"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在没到云来镇之前,你是不是有其他相好的?不然怎麽会这麽熟练?"
岑让川眨眨眼,脑子冻结一瞬。
"你说啊!"银清气得揪她袖子,恨不得把人提起来严刑逼供。
刚见面就乱吃飞醋。
他现在的架势就是婚前查情史,岑让川哪敢老实交代。
光是她和简寻亲嘴那次他都恨到气晕过去。
"之前……之前忘了……"她含含糊糊回答,不等他再次开口,主动亲吻他。
银清正要燃烧起的妒火立时偃旗息鼓。
後腰系带即将被扯开那刻,他听到她说了句:"遇到你之後就你了,以後也只有你。"
这还差不多。
他被这句话哄得心甘情愿躺下,又想起什麽,脸一下子红透,支吾道:"这次……温柔点……我,第一次……"
岑让川努力解开死结的双手顿住,不可置信地看他。
什麽第一次?谁第一次?
她们不都是老司机了吗?
银清难以啓齿,耳尖都快滴血:"我这具身体……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