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怡却喋喋不休道:“他一个当官的有钱有势的Alpha,怎麽会看上你一个带了孩子死了丈夫的Omega,不是他的?我不信,当初你未成年被人搞大肚子,咱们家在背地里被多少人说闲话,要不是有人愿意接盘,你以为你现在。。。。。。”
“你没有收钱吗?”姜理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质问何怡:“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想让我在家,你看我不顺眼,你找人跟我结婚,是你把我卖了的,你又怎麽能这样说我?”
“不然呢,不然你想我怎麽样,养你那麽多年,我总不能再养一个小野种!有人愿意养不错了,姜平威也是同意了的,你就怪我?没良心的东西。”
姜理忍无可忍,冲上去拽着她的衣领摁到墙上,何怡吓得失声尖叫,“打人了!打人了!你敢打我?”
“你不准再这样说莱莱。”
他很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积攒多年的怒意此刻喷薄而出,何怡像发了疯一样开始踢他,姜理的腿被猛地踹了一脚,护士从外面赶过来,“松开!这是在干吗?赶紧松开!”
姜理红着眼睛,眼尾变得潮湿起来,松开了何怡,何怡还在骂骂咧咧,对着护士诉苦:“你们看看,我把他养大,他就对我这样,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理再也待不下去了,抖着手後退两步,离开了病房。
“你这是怎麽了?”
姜理快速地抹了把脸,把眼泪擦了,嗓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酸,还没看清身旁人的脸,先是看到了那人嘴里咬着的棒棒糖,露了一截白色的细棍子在嘴外边,有些轻微地错愕,摇摇头:“我没事。”
“刚刚病房里在吵什麽?”
“没什麽。”
“要我帮你吗?”
姜理啊了一声,随後说:“不用,她是我。。。。。。”
婶婶两个字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况且,他虽然不明白为什麽谢楚钰又出现了,但是也不用谢楚钰帮他,有什麽要帮的呢?
就这种烂事,他自己都嫌烦。
“这种亲戚,随便处理一下,她就老实了,钟宴庭都不帮你的吗?”
姜理埋着头,“他已经帮过我,不麻烦他了。”
谢楚钰点点头,没多说,帮姜理摁了电梯,“看你这打扮,是刚送完外卖吗?”
“我等下还有单子,得先走。”
“这麽晚还送?钟宴庭不给你钱的吗?”
姜理没明白,歪着脑袋看他,脸颊哭得泛红,“他干嘛给我钱?我不要他的钱,谢先生,你怎麽在这里?”
“这是我家的医院啊。”谢楚钰在电梯门打开後先走了进去,他个子高,肩膀也宽,伸着一只手挡住电梯门,扬着下巴,棒棒糖把他的脸戳得鼓起来,“进来。”
姜理慢吞吞地走进去,谢楚钰按了一楼後就站在姜理身後,盯着眼前这个Omega的脖子看,那截细长的脖子微微垂着,上面贴了抑制贴,周围有些红印子,凭着Alpha的直觉,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Omega的腺体被咬过。
他不动声色地往姜理身後靠,然後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弯下腰,鼻尖凑上姜理的後颈,为了方便他闻味道,他甚至伸着手指把姜理的领口往下拉。
後颈有明显柔软的触感,姜理捂着脖子立马将谢楚钰推开,惊慌道:“你做什麽?”
谢楚钰直起身子,又在空气里嗅了下,“你身上有钟宴庭的味道,你们前几天是不是在一块儿了?”
“没有,你闻错了。”
谢楚钰靠着电梯的玻璃镜面,双手插兜,“好吧,可能是闻错了。”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姜理狼狈地要跑,一擡头,却看见了站在电梯外的钟宴庭。
Alpha仍旧是一件黑色的西装,里边是雪白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没有打领带,像是刚从什麽宴会上下来匆匆赶来一样,额前的发也是乱的,一张完美好看的脸看上去太过冰冷。
“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钟宴庭冷着脸说。
谢楚钰从电梯里走出来,舔着嘴里的糖,说:“当然没有。”
姜理缩在一边,还捂着脖子,他没有看到钟宴庭紧绷的下颌,他只是觉得时间不早他得走了,“钟宴庭你来找我吗?我现在要走了,你。。。。。。”
“谁说我来找你。”
姜理有些尴尬,咬着唇,“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谢楚钰越过钟宴庭跟上他,拉过他的手腕将他往外带,“我送你。”
姜理走出住院部时回头看了眼,钟宴庭还站在原地没动,背影看上去像是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