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庄鸣说完,薄屹臣抡起庄鸣往地上一掼,庄鸣被他按着脑袋砸在了地上。
但庄鸣说出的话已经能让邪教的人猜出来,他警惕地向对面十数人的邪教成员看去。
“庄鸣,你怎么在这里,还跟特危局的人在一起?”
邪教队伍中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中年男人开口,庄鸣从地板上挣扎起满是血的脸回答:“你看不出来我被抓了吗?”
领头冷声轻哼,“那你就跟他一起去死吧!”
薄屹臣看出来了,庄鸣这种人在邪教组织里照样人缘不好,他警惕地拎起庄鸣站起来,可是领头喊完没有攻击过来,反倒往后退了。
他察觉到了不对,随即就听到剧烈的脚步声,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千军万马向他们冲过来。
“那玩意是你们说的从者,能控制一些低等级的危险物。”
庄鸣不知是不是好心向薄屹臣解释,可惜他说得太晚,话还没落地怪物就将他们堵在了通道里。
薄屹臣一眼就数出了十几个怪物,这些人可能一开始就在到处“收集”怪物,现在可以说有了一队怪物大军,虽然怪物一个算不上很厉害,但是数量太多他打下去累也能被累死。
一个怪物自杀一样向他撞过来,他立即把庄鸣当武器,把怪物挡开。
“薄屹臣我——啊——我杀了你——”
庄鸣被怪物撞得几乎散架,又被薄屹臣拉回去,他从一开始就了解了这个人的冷血无情,但没有料到薄屹臣能恶劣到这种程度,他头晕目眩地竖在薄屹臣面前骂道:“你还是不是人?”
“我是,但你不是了。”
薄屹臣回答得义正词严,目光观察着包围他们的怪物,突兀地对庄鸣说:“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庄鸣不明所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板已经被一拳锤出一个洞,薄屹臣丝毫不给他准备的时间,就拖着他从洞跳了下去。
怪物一时没有追下来,他们短暂地逃离了包围,薄屹臣拽着庄鸣边跑边说:“我刚才听到了动静,梁洌他们应该在后面的那栋楼,但能过去的通道只有一个。”
庄鸣意识到了不妙,眼神拒绝地向薄屹臣瞪过去,但薄屹臣视而不见地说:“你是选择窜改那些邪教份子的记忆,还是被我再上一次。”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姓薄的你别太恶心了!还是说你对庄哥我上瘾了?”
薄屹臣一本正经地回答:“死又威胁不了你,这叫灵活应用。”
庄鸣终于意识到薄屹臣的脑子也不太正常,但他确实宁愿死也不愿之前的事再发生一次,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吃那个——
他刚想到了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果子,就见薄屹臣从包里掏出了几颗,他顿时如临大敌,“你摘那种东西想做什么?”
“感觉会有用。”薄屹臣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现在不就能用上了,不然我也会觉得恶心。”
“不——我答应你。”
庄鸣认输地同意,薄屹臣就对着他特别贱地笑了一声把果子放回去,他忍不住喊:“你还留着想干嘛!”
“下次说不定还用得上,而且我要研究。”
薄屹臣说得太自然正经,让庄鸣觉得他仿佛是个满脑子黄色的变态。
然而就他怀疑的时间,薄屹臣已经变成了一台拆楼机器,专门破坏房子的承重墙,几次下来剩下的半栋楼都开始坍塌。
“就是现在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房子坍塌是因为‘祂’,他们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离开这里。”
要邪教和特危局的人“合作”,直接加一段记忆太生硬,但当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就能暂时变成“伙伴”。
薄屹臣觉得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就当他放开庄鸣的瞬间,庄鸣却没有按答应他的那样,反而是修改记忆的光触直袭向他,然后他脑中那段与庄鸣发生的“意外”悄然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他只记得吃了那个果子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楼已经完全塌下来,他抓起庄鸣就从楼里跳出去,借外面的那棵树无恙地落地。
站稳的瞬间他掐起庄鸣的脖子将人掼在了地上,“你改了我什么记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脱?”
庄鸣全然什么也不在意地一笑,“我没想过逃,你有种杀了我。”
“哼,我不会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
薄屹臣剩下的话莫名地卡在了喉咙,他感觉有什么能威胁庄鸣的东西,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邪教成员不会等他们,房子坍塌虽然死伤一部分,但大部分在怪物的掩护下都平安地逃出来,发现了他们。
这个时候再修改记忆已经来不及了,薄屹臣考虑了两秒,仍旧拽起庄鸣往梁洌和沈一风所在的那栋楼跑去。
梁洌和沈一风已经被怪物逼到了死路,背后就是整个地下室的尽头,而怪物却越来越多。
他感觉哪里不对,之前在森林里到处乱转虽然不时遇到怪物,但远远没有这么多,这里怪物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源源不尽,怎么都杀不完。
“梁洌——”
沈一风挡在梁洌前面,冷不防严肃地叫了一声,梁洌仿佛他要说什么遗言,崩起的神经努力寻找鼓励的话,沈一风的下一句却是,“我饿了。”
梁洌望了一眼他一直抱着的电饭锅,雪白的米饭上层不知什么时候粘了一层“怪物酱汁”,铲掉上面那一层一般人也下不去口,他回答:“已经不能吃了,完了请你吃水果。”
沈一风一点没被梁洌的“大饼”止住饿,但他没有时间看他的饭,好几个怪物一起向他压过来,他用尽全力才翻身,倏地又扑回去,一爪子扯掉了一个怪物的脑袋,新鲜的“酱汁”喷出来溅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