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姜扶莹写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姜扶莹。
若真想知道事情原委,与其在这分析,刚才怎么不直接质问?
沈长宁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她看向与少年临近的祁川,“这位是?”
祁川这才想起还没有介绍这位毒舌少年,他连忙说道,“这位公子,姓江名厌,字不臣,是我刚结识的好友。”
“江厌,江不臣…”沈长宁细品着,盘着手中玉牌,轻挑看他一眼。
“好名字。”
她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江厌温尔一笑,“方才那把金子,是小姐洒的。”
沈长宁定了定神,颇为意外看向他。
少年眼底,是看透一切的运筹帷幄和自诩天才自信骄傲的恃才放旷;他轻轻勾唇,似笑非笑,俊朗的五官惊为天人。
这张好看的脸,倒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至少,比许淮江那厮顺眼。
沈长宁难得多赏了他几道目光,“公子如何得知是我?”
方才,她刻意让画月站在人堆里洒的;而且听她的声音也只能听出大概方位。
如此斩钉截铁,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又或许他是朝中某位的客卿,故意接近她博取她的信任,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祁川左看看右看看,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他神秘一笑,“沈小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江公子,自小过目不忘。”
“沈小姐的声音这般好认,对江公子来说,仅凭一字认出沈小姐不难。”
“哦?”沈长宁瞬间来了兴致。
她看一眼画月,接过画月方才垫桌脚的佛经,随手抛给江厌。
“那我可真是好奇了,江公子过目不忘,看一遍佛经后背出来想必不难吧?”
若不是过目不忘,那便是刻意接近。
敢算计她的人,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不过若是真的,有这本事还不为国家效力,反倒在百姓中装模作样。
最烦这种能装的人!
许是沈长宁眼底的厌仄太过明显,江厌低头,竟真的翻起那本晦涩难懂的佛经。
他看的速度极快,怕沈长宁等急了,只是粗糙翻了中间几页。
“言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法,信心坚定,善法自生。一切威仪中,常念佛功德,昼夜无暂断,如是业应作……”
他竟真的背起经文,若不是其中有些许停顿,沈长宁当真怀疑他提前背过这本书。
好在,可以大致排除,并非敌方奸细。
但是她此刻没兴趣听人念经。
“行了。”沈长宁抬手,打断了他,“公子这般天资过人,倒是我见识浅薄了。”
“今日也不算早了,诸位,告辞。”
她转身,带着画月离开。
“沈小姐。”江厌开口,唤住了她,“小姐的佛经,忘拿了。”
“我不信佛,公子若喜欢,便拿走吧。”沈长宁继续向前走,没有丝毫停顿之意。
江厌捧着那本佛经,看向沈长宁远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传闻中为爱抛弃一切的世子夫人,好像也不尽然。
沈长宁走了,祁川话匣子一下打开;他很是不满的看向江厌,“喂!”
“你怎么不对沈小姐用你的毒舌功啊?怎么偏偏气我?”
江厌瞥他一眼,“沈小姐腹有诗书,你呢?”
那眼神,透露着些许轻蔑。
祁川急了,“怎么了?医书不是书吗!”
“不就脑子好用吗,你狂什么狂!就知道欺负我!”
掌柜听着二人的拌嘴,一直沉默不语。
他仔细回想着刚才江厌背的那段佛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