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大家足足喊了三回,姜扶莹才娇羞的走出。
她向众人款款施礼,“小女不才,让诸位见笑了。”
在场众人,皆有瞬间安静,打量着站在二楼的素衣女子,眼神中或多或少带了些许怀疑。
就她?
这么个小娃娃,养在深闺从未见识过战场,能写出这样恢弘大气的诗?
曹大家赞叹之余,也怀疑的打量着她。
这女娃如此扭捏,看上去断然不像性格豪迈之人,文笔为何如此大气?
“赏。”
一道丽音打破了寂静,几颗金瓜子洋洋洒洒,从不知哪间的厢房中扔出。
那声音慵懒之中带着娇媚,却也不失威严,让人骨头一酥,又不敢萌生半点不敬之意。
赤裸裸的羞辱。
姜扶莹狠狠攥紧拳头,眼底掺杂着怨毒的猩红。
那声音,是沈长宁!占据她身体三年,她再熟悉不过!
是她!怎么又是她!
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剧本!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帮她讨好男女主!她不感激自己,反倒还屡次三番找她麻烦,简直该死!
“这位姑娘,何必如此羞辱我!”姜扶莹到底是受不住委屈,开口质问。
可沈长宁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姑娘!我作诗,是心疼边疆战士,体恤他们的一片赤忱!姑娘这番所作所为,是否太过分!”
厢房中,沈长宁半靠在贵妃榻上,烦躁的揉了揉耳朵。
该不该说这姑娘蠢呢?
若她不反驳,倒显得她有几分心胸。
自己都没说赏给谁呢,就急着喊委屈,这般小家子气,倒是配不上这诗了。
厢房外,姜扶莹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可众人不傻,别人的事没必要跟着掺和,索性看戏,全当消遣了。
姜扶莹愿意当乐子,沈长宁可不愿意。
她被吵的头疼,抬手打翻了砚台。
墨汁泼在地上,映着烛火的光,倒映出那张绝艳倾城的面容。慵懒的丹凤眼底,似是划过一抹狡黠。
刹那间,一道利箭,乘着呼啸风声,直直朝着姜扶莹而来!
“哗!”
两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将砖瓦都从中劈开,零碎落了一地碎瓦。
那身影极为默契,似是形成一张网,将姜扶莹护住。
箭擦着姜扶莹的发丝而过,若不是那两道暗影,此刻她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良久的沉寂。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喊叫。
井井有条的茶楼,人人自危,呼喊着逃命,场面乱作一团。
姜扶莹也吓得不轻,被那两道暗影扶着进了厢房,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她惊恐的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可除了漆黑的夜,再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踪影。
“扶莹!”沈婉儿连忙去扶她,神色却冰冷的吓人,“今日之事,绝不可提及他们二人!若是问起就说是箭偏了,你记住了吗!”
姜扶莹苍白着一张小脸,有些许呆滞点头。
她心跳快的惊人,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恐让她良久没能缓过来。
是谁,敢这么大胆,行刺尚书之女!
……
却说另一边。
沈长宁看着熙攘喧哗的人群,满是遗憾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