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当场抓获粮商作假吗?
不就是目睹两个三品以下的京官,接受奸商高庆的贿赂吗?
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而且又被流放在外两年之久的窝囊太子懂个狗屁!
流放两年是罚守祖陵,不是命你巡察全国,吓咋唬谁啊!
“好啊!”
面对苏嵩岚的笃定,离风目光一扫朝堂,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三宝太监脸上,淡淡说道:“将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三人拿下,交由东厂审理,本宫让辅国大人和阁老们看看,这些人在这两年究竟干了何等罪恶滔天的事情。”
此言一出,就连城府极深的苏嵩岚也万没想到,太子会不经内阁决议,直接拿掌管着帝国半边权力的三位尚书问罪。
“太子!”
到底是兵部尚书脾气暴躁,陈安泰横出班列一步,怒目吼道:“红口白牙,尽是污蔑之词,粗暴监国如何了得?”
说罢,陈安泰转身向苏嵩岚拱手道:“末将恳请首辅大人启动内阁决议,然后向圣上谏言,免了太子监国职,废了他的太子位。”
“好!”
没等苏嵩岚做出反应,离风接过话头,目光看向苏嵩岚道:“罢本宫的监国职也好,废本宫的太子位也罢,那是后事,但此时本宫想知道,父皇圣旨写得明白,见本宫如见父皇,陈安泰身为朝臣,咆哮朝堂,以下犯上,这该当何罪?”
蠢货!
苏嵩岚心里暗骂一句,拱手向离风道:“陈尚书朝堂失仪,真有失朝臣风范,老臣现就代表内阁,对陈尚书做出罚俸……”
“这是罚俸的事吗?”
离风语气冰冷,眼里寒芒闪动,一句就打断了苏嵩岚后面要说的话,“你身为辅国大臣,你不会不知道朝纲法纪?本宫问你,兵部尚书陈安泰此举,众目睽睽作证,其罪是大逆不道如同谋逆否?”
“是。”
落入话套的苏嵩岚,顿觉此事棘手,一不小心,既然让离风抓了短处。
“好!”
离风又是一声叫好,朗声道:“既然首辅大人有了决断,将犯上谋逆者陈安泰,拖出去斩了!”
一声“斩”字落地,一队帽插双羽雁翎的东厂锦衣卫,呼啦啦一下就涌进金銮殿。
在群臣吃惊的目光下,兵部尚书陈安泰,被反剪着双臂
倒拖出去。
“老臣要见圣上,斩杀朝廷大臣,岂能由你信口就来……”
陈安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金銮殿外。
那震人耳膜的咆哮声,也渐行渐远。
就在殿上群臣一阵面面相觑之时,“啊……”一声惨叫
又激得群臣心头一凛。
那撕心裂肺“啊……”声,带着愤怒,带着不甘,也带着无比的恐惧。
“扑通!”
当拖出殿外的兵部尚书陈安泰,再无任何声响发出时,户部尚书薛之谦,吏部尚书余耀宗二人,对视一眼后,齐齐在朝堂上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明鉴!”
薛之谦一脸惊恐,向苏嵩岚投去问询的一瞥,只见苏嵩岚闭着眼睛养神时,忙又收回视线,面向离风,忐忑不安道:“太子殿下所述国库之弊,容老臣彻查到底……”
窝草!
真拿老子当白痴了?
彻查?
你以为查谁?
老子查的就是你这鸟人。
离风心里暗骂一阵,压根就没理薛之谦的话茬,随即目光投向三宝太监,冷声道:“将犯官薛之谦、余耀宗二人革除官职,交由东厂严加审讯。”
话音一落,帽插双羽雁翎,如狼如虎的东厂锦衣卫,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两两上前,反剪了二人的臂膀,就将二人倒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