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立马拱手:“必当死战!”
阮小五阮小七也连忙开口来说:“死战!”
童威童猛二人,才来开口:“自当效死。”
行了,苏武点点头,再说话:“南水不比北水,想来童家二位兄弟更为熟悉南水之战法,朱指挥使,到了地方,当多多问童家兄弟之计策才是……”
苏武说得自然在理,但好似又在抬举童家兄弟。
朱仝自是拱手来答:“谨记将军之语。”
苏武看着朱仝,朱仝脸上,真有一种热切,还有一种激动,苏武其实知道,朱仝是为自己还能报国而激动。
挺好!
苏武还知道一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只管开口:“入了苏州,朱指挥使当做一件事去。”
“太湖里也有水贼,这水贼乃四个头领所辖,这四人不愿为虎作伥,并不在那贼方腊麾下讨官,此四人,莫要起冲突,先行接触一二,若是他们愿意从军,只管招揽,若是招揽不得,也当打好关系,让他们多多帮衬,即便不帮衬咱们作战,也当帮衬咱们一些向导之事,乃至提供一些贼人消息……他们当是愿意的!”
苏武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笃定非常。
周遭之人,皆是一脸疑惑,便是那吴用也想,苏将军在山东,怎么还对太湖水贼这么了解?甚至连秉性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便是朱仝也问:“敢问将军,此四水贼,何名何姓?”
苏武自是来答:“此四人,也称太湖四杰,分别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只管记下。”
朱仝自是去拿纸笔来记。
这四个人,其实就是故事里最后跟着李俊童威童猛出海的人,也是他们提醒李俊早早从梁山退伙,如此李俊才装病退伙,与这四人一道出海去了,让李俊落个善终。
这四个人,乃是太湖本地水贼,故事里他们也不喜欢方腊,所以帮着梁山打方腊,他们也不喜欢朝廷,所以怎么都不肯跟着宋江去受封官之赏。
若是与之交好,必是大助力,所以苏武才提前来嘱咐,免得到时候起了冲突,出了差错。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朱仝只管用笔记下了这四人之后,苏武再来说:“过了大江,从润州进运河,便是游骑就上岸,沿路岸边护送,船队直去苏州城。”
燕青拱手:“得令!”
“初上岸,只管去润州府衙里要向导,枢密院的令已经下到润州常州无锡苏州等地去了,每到一地,都先到府衙里去要向导,所是府衙不应,就拿童枢密去压,若是还不应,只管记下。”
苏武仔细非常,此去不比在京东,非得谨慎小心才是,向导自是格外重要,这几日都在准备这些,细节之处,但凡想到了,苏武都直接在枢密院里把事办妥。
燕青只管再点头:“我都记下了。”
“沿路南下,但有大船是空的,一应下个文书,拘刷带走!”苏武也在使用权柄,虽然有些滥用,但也是有样学样,这就是高俅的办法。
只管到处征用船只,多多益善,这般时候,便是让人去告也没处告,反正都有童贯顶着。
只要赢了战事,什么都不是罪。
输了,那另说,多一个罪名又有何妨?
主要是方腊也有一支较为强大的水军,本来江南水军重镇就在杭州之地,兴许已经成了方腊的水军了,兴许要不得几天,也就成了方腊的水军了。
苏武不得不加强水军的战力,只管征用大船,哪怕是抢,一路也抢过去,当然,战争结束了,也还。
不仅是水战,船只在江南,太过重要,没有船只,那真是寸步难行,步步落后。
苏武又看舆图,看得那是眉头紧蹙,便是也知道,江南之地,蔡京朱勔之地也,特别是朱勔,已经经营了十五六年,几乎就是铁板一块,所有官员,几乎都出自朱勔之下。
此去,麻烦非常,这些人,剿贼是没有能力的,但给友军使绊子,争权夺利,那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不得不诛杀朱勔,不然,苏武兴许寸步难行,朱勔一死,江南群龙无,童贯再来,方才好使权柄。
苏武此时眉头不展,便是这朱勔,着实不好杀,他本就是苏州本地人,如今在苏州城里根深势大,且他养的私人武装就有数千之多。
“吃饭吃饭……”苏武起身摆着手,示意众人先散了去。
他得一个人想一想,这件事,不好与人商议。
却是一个人,想来想去,一时之间也无头绪。
只看得众多军汉慢慢都上了船,到得午后半晌,大军都上船去了,苏武便也要上船了。
却是此时,程万里与程浩都来了,便是来相送。
站在水边,程万里却也没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语来,只道:“子卿,此去,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苏武只管点头:“相公放心,自是知晓。”
但看着程万里那面目表情,当真担忧不已,还有不舍,苏武便又道:“江南之人不善战,最是好打。”
这当然是假话,骗老岳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