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者救死扶伤,可有时候真的无能无力,就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死去。”军医长叹一口气,“人都是血肉之躯。”
“主帅,”凌无然想起溥瀚漠,“他会一直在那边吗?”
军医点头:“主帅是这样,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与此同时,铜门关外。
双方的兵马鏖战在一起,厮杀声震天,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铜门关的城墙上,狼烟滚滚冒着,向着别处示警、求援。
北越这边,溥瀚漠端坐骏马之上,宽厚的身躯上披着黑色斗篷,眼神凶狠,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王。他身下的黑马暴躁的踏着铁蹄,一声声响鼻儿喷着。
他长臂一伸,属下双手递上长弓。
溥瀚漠臂力惊人,轻易拉满长弓,搭上一支羽箭。于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寻找着他想找的身影。
下一瞬,箭矢擦风飞出,直朝目标而去。
他把弓扔回给手下,双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身后的将士们见状,亦是跟随主帅,齐齐冲了出去。
一时间,战局明显被北越这边控制。
北越是有备而来,铜门关这边应付得很吃力。本以为战火全在西正林,没想到会全力攻打这边,守城将领忙派人去西面送信,请宋家军前来支援。
大渝将士们退回铜门关,不再硬拼,想靠着这座城池,等待救援。
鏖战大半日,双方各有死伤。
溥瀚漠下令,大军退回五里,安营扎寨。他知,强行攻城不可取。
铜门关高大,很难攻下,现在是隆冬,用围困的办法更为稳妥。再说,他只是想解西正林困境,一座铜门关,他还不至于大动兵力。
可即便这样,还是死了不少人。抬回来的伤兵,痛苦哀嚎。
营地里,军医此刻穿梭在伤兵中,忙得脚不沾地儿。
凌无然在坡地上站了半天,才看见队伍回来,也瞧见了最前面的高大男人,离着这样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暴戾杀气。
她跑下坡来,一直穿过营地,往大门处跑。
大门,溥瀚漠骑着马进来,一身冷硬的黑甲,身子一跃从马上下来,他大踏步走着。
凌无然停下脚步,眼看着男人朝这边过来,一张俊脸罩在铁盔下,看不到表情,只听见他身上甲片的摩擦声。
“主帅?”她轻轻唤了声。
溥瀚漠停住,垂眸看着面前的小身影,大手抬起,抚上她的脸颊。
凌无然呼吸一滞,面前的男人似乎和平日里不一样,浑身是深重的戾气,加上他铁甲上的血腥,让她忍不住想退缩。
她的脚的确往后退了,才退一步,就被他给抓住,下一瞬扛到了肩上。
“你做什么?”凌无然大骇,蹬着双腿挣扎。
她的鼻尖差点撞上他后背铁甲,浓浓血腥钻进鼻子,她双手锤着他的后背,可是没有一点儿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