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眉毛一挑,心道我小看你了啊东华子!不愧是要争掌门的人,有机会你是真上啊!
五仙教众人也都愣住了。
“嘻嘻!”
忽然花蜈掩口一笑,眼神流动,嬉笑道:“这个胖子倒是个老实的,晓得嘴上说来多是假,要用行动见真心。只是这可为难也,本教五仙使者,是要嫁给叶孤鸿的,四大长老,不管私奔没有,都已有主,云英待嫁的,似乎只有……”
说着笑吟吟看向教主龙空空。
东华子老脸一红,心口砰砰乱跳。
暗叫罢了,道爷只道此番来扮作书童,是帮叶小子打配合,不料道爷才是真主角,啧啧,看这教主模样儿身段,这不得起飞喽哇!
他低着头,眼珠却撇起在眼角,偷瞧那教主风骚躯体,动人风华,那痒痒劲儿,从心里一直痒便了全身,站在原地晃啊晃的,忍不住便要做起光来。
龙空空把手一摆,面色庄严如菩萨,哪见一丝妖媚气?义正言辞道:“这位道爷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讲的便是一个义字,我们其实都肯信伱发的誓言,嗯嗯,你随便发个誓便好了,你便学我这么说——”
她把腮帮一鼓,装做个胖子摸样,瓮声瓮气道:“贫道昆仑弟子东华子,在此发誓,今日所知诸事,若向旁人吐露一字,便惨死于五仙教万毒窟中,嗯嗯,蜘蛛食眼,蜈蚣噬心,毒蛇咬脏腑,蝎子吞皮肉,蟾蜍吸魂魄,永世受苦不得超脱。”
说罢吐出一口香气,笑嘻嘻道:“也不用什么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的虚话啦,大家都是好朋友,随随便便意思意思就好,大不了等本座在江湖上听见风声,亲自去捉你来应誓便是。”
东华子面如土色,看这女子神情万变,以纯真的口吻说着那么恶毒的诅咒,一身虚火都化成了冷汗,苦着嘴脸,一字一句,照着龙空空的发了个誓。
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从此睡觉都不能和别人一个房间,以免说梦话泄了机密。
誓言发罢,龙空空大睁眼睛,手捂小嘴,娇滴滴对花蜈、灵蟾道:“你们看这位道爷好老实的人,奴家同他说说笑话,他竟真的发誓了呀。”
两个长老齐齐翻个白眼。
龙空空嘻嘻笑了一会儿,又摆起教主架子,云淡风轻道:“打了半天架,说了半天话,水都没有请朋友们喝一口,传扬出去,还道我五仙教小气!来,且去屋中说话。”
扭头回到大厅,领着长老、舵主各自落座,比之先前,一下少了近半人数,一张张空荡荡的椅子,却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紫蝎唤来几个侍女,又搬几张座椅,请叶孤鸿、东华子落座,便听龙空空道:“好朋友来一趟不易,又替本教出了大力,紫蝎,你去取两葫芦五宝蜜酿,请二位品尝。”
紫蝎点一点头,拉着雪蜈一起去了,不多时回来,一手手中捧着一个银葫芦,又各拿一只小碗。
东华子见了,眼中精光一闪,这个葫芦他见过啊,正是来五仙教途中,雪蜈请叶孤鸿喝的东西。
他看出此物对内功修行似乎大有益处,当时便羡慕万分,此刻见自己居然也有份,不由猛吞一口口水。
暗暗道:这毒誓发的不冤,五仙教的人还真是大方……
便见雪蜈虎着脸,低声对叶孤鸿道:“本教规矩,此酒若给客人品尝,照例是要倒在碗里的,你可不许不喝,不然凶你哦。”
叶孤鸿想起那萦绕喉头的浓重腥味,脸色发白,咬牙道:“好,绝不辜负姑娘美意。”
东华子笑道:“叶师弟毕竟年轻,见识终究不广,不像师兄我啊,当年蛇血酒、鹿血酒,什么也都喝过,男子汉大丈夫,便是人头下酒,也要谈笑自若,怕什么嘛……呃?”
他正说间,便见雪蜈、紫蝎,各自把银葫芦中的酒水倾倒在银碗里,那酒水如蜜一般,色泽微黄,质地粘稠,花香浓郁,这都罢了,关键倒着倒着,噗通噗通,几只泡的黏糊糊的小动物,依次跌落在酒碗中。
分别是:碧绿的小蛇,五彩斑斓的蜘蛛,黑底金星的蝎子,金色的蜈蚣,红蓝两色的小蛤蟆!
而且这酒大约酿制已久,蛇和蛤蟆的皮肤都化了些许,里面内脏清晰可见。
一阵过堂风吹过,那浓郁花香稍稍淡去,一股极为浓烈的腥气顿时涌出。
“呕!”“呕!”
叶孤鸿、东华子齐齐干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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