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到了,各自跟自己相熟的朋友坐到一块聊天。
周雨一上车就看见坐在中排靠走廊的贺斯珩,瞧见他旁边空着靠窗的座位,兴高采烈走过去,“珩哥,今天这么早啊。”
贺斯珩的音游玩到一半,手上操作不停,头也没抬地应了声:“早。”
周雨知道他玩游戏的时候不乐意被人打扰,把书包放到上方行李架上,等他这局游戏打完后,这才侧着身子往里座走。
却不料贺斯珩长臂一伸,拿着手机的手抵在前座靠背上,将他整个拦住。
贺斯珩莫名其妙:“你干嘛?”
周雨也莫名其妙:“进去坐啊。”
贺斯珩扬了扬侧脸,“去坐其他位置,大巴这么多座位,非挤着干嘛。”
“两小时的车程呢,”周雨说,“你一个人坐多无聊啊。”
贺斯珩还是坚持,语气里还带了点嫌弃:“你一上车就睡觉,待会儿又要往我怀里倒,流我一身哈喇子。”
周雨确实有这种前科,底气不足地了声,去到他后排的空位坐下。
把他给糊弄过去了,贺斯珩悄悄舒了口气,低头继续玩游戏。
游戏开局没多久,满是音乐声的耳机外,他耳尖地听到“班长早”的招呼声。
贺斯珩手指一顿,游戏没按暂停,抬头往车前门看过去。
一身黑衣黑裤的男生单肩背着包,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瞧见流畅漂亮的下颚线,薄唇冷淡抿着。
贺斯珩站起身,状似不经意地咳了两声,在对方看过来之前低下头作打游戏状,一边往靠窗的里座挪了个位置,腾出身旁座位。
他低着头,状似认真地打着这局因中断而毫无意义地残局。
急而重的脚步声朝这边临近,带着一阵风,有人在他旁边空位落了座。
贺斯珩暗暗翘了翘嘴角,身旁人忽然凑过来,陌生的气息撞上他肩膀,“珩哥,又在打游戏啊。”
“……”
贺斯珩见鬼一般扭过头,看见王一舟这张爽朗到憨的脸,“怎么是——”
脱口而出的话勉强急剎车打住。
好在王一舟压根没听清什么,搓掉眼角没洗干净的眼屎,大大咧咧地跟他抱怨:“该死的,今天早上闭着眼睛把闹钟给关了,搞得我差点迟到。”
贺斯珩才没心情理他迟到不迟到,伸长脖子往前瞄,在车里扫了大半圈,最后在宋霖旁边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后脑勺。
盯了半晌,他舌尖抵着前牙,重重啧了声。
怨念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宋霖只觉背后发凉,打了个冷颤,在心里骂了王一舟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