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东言的视线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别墅二楼最左边烟烟的房间。
微风吹拂轻纱,翩翩翻飞,带出了一闪而过的衣角。
再定神看去,仿佛刚才的一瞥只是错觉。
凌东言撤回视线,眸中笑意渐深。
“烟烟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从小到大不缺人追。”咖啡的苦味在舌尖晕染,又重新带回丝丝甘甜。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本来没做指望,烟烟却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惊喜。
“我记得她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校花,声名远播,隔壁几个大学的学生都成群结队地来,想跟她偶遇。”
想到以前,那也是凌东言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邵临州是个正人君子,我记得他跟烟烟是大学同学吧?”
凌东言熟悉当时接近烟烟的每一个人,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无数次跟烟烟擦身而过,她却至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当时,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那个时候,他也嫉妒邵临州,为什么他能离烟烟这么近。
温馨眉毛微挑,眼底的厉色淡下了些,“真真跟他哥哥的性格完全对调,刚毅不足,柔韧有余,男人太温润,不够霸气,所以当时我就想,要是烟烟能做我的儿媳妇,临州的心也可以安定下来。”
说完,又眯着眼睛叹了一口长气,“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存了心思,一直瞒着我们。”
她语气有些无奈,“可惜,他运气不好,竞争对手是你。”
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了,温馨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要是没有你,或者,你再晚回来一年……不,半年,可能就木已成舟了。”
说到这里,她还是有点惋惜。
现在再说之前,有打嘴炮的嫌疑,温馨倒也不是给自己的儿子拉仇恨,只不过她是在提点凌东言,即便没有他,烟烟也不愁没人要。
凌东言姿态从容,“还是要感谢干妈,尊重了烟烟。”
和聪明人交流,最大的好处就是一点就透。
凌东言看着眼前这位在京北商界纵横几十载的女人,即便已经隐退,周身的凌厉气场还在。
这是经过岁月风霜打磨,历练而来的,不是浪得虚名。
“我想,以干妈对她的帮助,如果拿这些来挟恩,迫使烟烟答应嫁给邵临州,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您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在烟烟面前从未特意提起,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
温馨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凌东言不躲不避。
良久后,温馨才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原先我是对你心存疑虑的。”
“我明白。”
咖啡壶就在旁边,凌东言顺手拿起,又给温馨的杯子里蓄满,“因为我口口声声说对烟烟从十几岁成年后就喜欢,却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感觉像是在对外界卖企业家的深情人设。”
也不怪温馨提防着,毕竟这等拉着妻装深爱已久的伎俩,他那个薄情寡义的爹早就用过了。
如今凌东言越是这样说,越有依葫芦画瓢的嫌疑。
他这份当众表白的时机恰好又很巧合,刚好是优行遇到公关危机的时候。
这样难免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