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的冰,没有被凿穿的时候几乎坚不可摧,可一旦有了裂缝,再被人为地操作,便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
男孩看着冰上的裂缝不断扩大,自己笑得非常得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退到安全的岸边,然后又伸出一只脚用力地在冰上跺了两跺。
时荔只感觉脚下一阵晃动,反应过来不对劲已经晚了,背后的冰层咔嚓裂开,瞬间蔓延到她脚下。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掉进无比冰冷的河水之中。
刺骨的冰冷和绝望一瞬间侵袭身体,时荔努力向上挣扎,一只手刚刚搭住一块冰层想要接力,冰层又裂开,手失去借力的支撑,身上的破衣服吸足了冰水,好像无数只手拽着她往下沉。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不管是溺水还是高烧,都会是致命的。
求生的本能让时荔努力挣扎,可更要命的事情又生了。
她挣扎时偏离了原来的地方,头顶竟然变成了厚厚的冰层。现在身体不断地往下沉,头顶又是破不开的冰层,几乎落入无解的死局了。
其他在冰上行动的孩子早被吓得四散而逃,有的稍微明白事情的慌忙跑回去找大人,有的干脆一跑了之。
没有人能救时荔。
刚刚还很热闹的河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在冰水中苦苦挣扎的她自己。
时荔竭力寻找着生路,可是身躯也逐渐被冻得麻木,手脚不听使唤,甚至小腿肚一阵一阵痉挛,极寒的环境下身体开始抽筋了。
终于最后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整个人无力地沉向河底。
噗通!
一个人影忽然掉进刺骨的冰水中,向她游过来。时荔昏迷之际,看见了时大哥担心的脸。
“阿巴阿巴……”
再有知觉和意识,时荔已经回到了家里,躺在温暖的炕头。如果不是头的潮湿,大概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没来得及反应,渣妈拿着一根没剩几根毛的鸡毛掸子推门走进来,“死丫头!你就是祸害!搅家精!我打死你!”
明明挺着大肚子,渣妈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鸡毛掸子全力打在时荔身上,落下一道道血印。
身体尚未恢复自如,时荔只能竭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你差点儿害死你大哥!你怎么不去死!”
渣妈气急了。
在她肚子里这个没有生出来之前,就算时大哥是个傻子,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险些为了时荔丧命,她当然把账都算到了时荔头上。
看见时大哥和时荔双双被村里人抬回来时,渣妈吓得险些瘫倒在地。
渣爹在旁边扶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生这个丫头不仅是赔钱货!还是搅家精!是祸害,讨债鬼!”
但是农村的人都知道,虽然骂丫头是赔钱货,长大以后却可以卖一笔好彩礼,操作得当,可能给儿子娶媳妇盖新房的钱都够了。
所以渣爹渣妈再嫌弃,还是央求村人把时荔抬回家里,还求了隔壁的婶子给她把湿衣服都换了一通。
原主大概干习惯了伙计,经受这么一遭竟然也没有烧病倒,只是醒来以后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
相比之下,时大哥就没那么幸运了,到家之后立刻起了高烧,到现在还没有退烧。
逼得渣爹没有办法,又呼哧带喘地去卫生所开了退烧药,回来给时大哥硬灌了下去。
渣妈看着家里人仰马翻,便把一切都归结在时荔头上,气不过地拿着鸡毛掸子来到了屋里,直接抽了时荔一顿。
【拳头硬了……】
【主播……呜呜呜】
【不要打主播啊tt】
公屏看得十分心疼,但这又是他们只能看着却丝毫不能干涉的,有人已经开始厌恶那些不分轻重缓急就知道【主播,你怎么看?】的人了。
打了一顿,渣妈心中的怒气出得差不多了,还怕自己动了胎气,只撂下一句,“起来给老娘烧火做饭!”
时荔等她走出屋子,看了看身上被抽的血痕,深吸了几口压住火气。
人在屋檐下,现在暂时没办法不低头。
她忍。
但是身上真的疼,每一处被抽的地方都好像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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