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驾驶的雪地车毫无损,只是巨石表面出现了裂痕。
星神特意探查了一番,确定巨石不会开裂、伤到其他人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原路返回营地,等了又等,总算等到了日落。
星神轻咳一声,正式开始谈话。
羡鱼安静听着,看着阿基维利。
他与星神不同,他更习惯独处,社交于他而言是耗费心神的活动。
而阿基维利与羡鱼恰好相反,星神很难能耐得住性子、独自待在房间里,绝大多数时间祂都会出现在列车的各个车厢,与无名客或帕姆闲聊。
在羡鱼与阿基维利同行前,他就现了这一点。
对方能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说得妙趣横生,哪怕是旅途中遇到困难,祂也仍乐呵呵地接受一切。
原住民指错路?没关系,我们又看到了不同的美景。
不慎品尝到了当地最难吃的美食?没关系,可以带上给列车上的无名客。
好似万事万物都有利于祂。
这种情绪稳定、不扫兴的旅伴……真是太难找了。
羡鱼看着阿基维利,问:“你与无名客分别时,会难过吗?”
前脚与星神共同举杯、放言旅行一辈子的无名客,后脚就有可能离开列车、留在了某个星球之上。
那么,与无数人告别的星神呢?当阿基维利目睹离别时,会难过吗?
阿基维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会哦,我会掉眼泪。”
闻言,羡鱼面色凝固一瞬。
阿基维利见状,话锋一转:
“星神一哭,整个仙舟都会下雨!”
羡鱼忍俊不禁:“骗人。”
阿基维利心知对方的言外之意。
无非是怕自己太难过。
星神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我不会哭,但我会很难过。”
“挚友,我一开始就知道,只要相遇,就会有分别的那一天,就像是有日出就会有日落一样,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祂目光灼灼,与羡鱼对视。
“但是没关系哦,于星神而言,离别和死亡从不是终点。”
“我会记得每一个人,哪怕是时隔百年、千年,也还是会记得。”
“只要我还记得,那我的友人们,会永远活在我的记忆中。”
阿基维利的双眼变得很亮,祂避开羡鱼的视线,抬头看向天空。
这时,众人出阵阵惊呼。
羡鱼抬头,头顶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极光。
他下意识想要掏出玉兆拍照,却摸了个空。
为了摆脱观良的追踪,他早已把玉兆落在了虚陵。
那就没办法了。
原本还想着给华的。
众人屏息凝神,注视着眼前的美景。
也有人单膝下跪,在绚丽又神秘的夜空下向爱人求婚,他们紧紧相拥,亲吻彼此。
人们纷纷投以善意的目光,用各式各样的语言送上祝福。
羡鱼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天空。
阿基维利突然站起身,抬腿站在了椅子上。
祂高举双臂击掌,等吸引众人视线后,祂蹲下身,猛地拽住挚友的后领,硬生生把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提起来。
阿基维利清了清嗓子,朝着众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