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晚上,凌书墨除了衣带不解的守着白豌,就是在门口熬药,煮菜汁或者米汤。
他将煮好的碗筷托在手中端出来,将米汤反复搅动几遍,直至其渐渐变得温凉。
于是,凌书墨拿起一根竹筷,沾着这米汤,一滴一滴的送在床榻人的口中。
干裂的唇角,一下子将其顺了进去。
只是在旁边看着,又看见昏迷的人只靠着这种方式过活,像是十分艰难,忍不住伸手覆在眼脸。
直到最后一点米汤喂完,伸手擦了擦唇角。
一轮明月当空,竟然是又到了深夜。
凌书墨默默的坐在一旁,定定瞧着人,一动不动。
感觉身体实在是疲累,他皱着眉看着月光倾泻在人的面上,清亮而温暖。
稍稍定睛,现床榻上的人左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醒了?!”
凌书墨喜道,几乎是立马凑上前去。
还未等他靠近,现那根手指似乎又不动了,顿时失望的坐了回去。
“公子。”一旁的阿砚忙上前来,“你又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
自从凌书墨把卖身契还给林砚又辞了官,便再也不能用大人来称呼。
凌书墨强撑起身子,叹息的自嘲:
“可惜,大多的名医几乎都因为南赢废帝炼丹之事隐姓埋名。不然遍访天下大夫,我也会治好他。”
见如此说,阿砚上前小声:“白公子会醒的……”
从别处得知这人的生平之后,无不惊骇此人顽强的生存力,怎么可能就此沉寂甚至离世。
凌书墨似守的时间越久了,尤其更常闭着眼,轻抚床榻上的人面颊,动作轻柔而迟缓。
风渐渐而过,淅淅沥沥伴着雨。
某个人躺在床榻上,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杂乱的很。
他在一片漆黑中奔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去追寻些什么……
“嗯……”
白豌迷迷糊糊一声,猛的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月光伴着雨滴将室内的光和影照的白。
他感到浑身无力,想要起身却在摸索中打翻了床头的碗。
顷刻间,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旁边的人。
“阿白?!”那人声音沙哑。
凌书墨的神情紧绷,手中一滞,还以为自己在梦中。他对着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生瞧了一番才紧紧抱着人。
雷雨声阵阵,仿佛和他的心跳都叠合在了一处。
白豌被抱的无法喘息,也顾不得自己如何衣衫不整,乌丝尽散着被人细细检查。
他只是有气无力的看向这个人,眼神空着,一句话也没说。
凌书墨并没有松开他,稍稍沉着眼:“要吃什么?”
身子一排开,旁边的桌子上方便是一排碗碟,什么米汤,菜汁,糖水等等,咕咚咚的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