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钟苏。从小,我就被人笑着说自己的父母很恩爱,不然也不会起这样的名字给孩子。
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很燥热,想打人。长大后,我就想杀人。
没有人愿意顶着自己父亲觊觎别人妻子的证据。
我恨所有人。恨母亲为什么把自己生下来,又死去;恨父亲不爱母亲,还惦记着别的女人;恨苏雨为什么没有和父亲在一起,为什么要存在;恨冷冰把自己接到他的家里,让他看见繁华却不能拥有;恨冷苏经常污蔑自己;恨没有人站到自己身后。
他为什么不恨。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被送到了戒网瘾学校。
实际他最多接触的只有电视机,连手机都没有。
在期末考完当天晚上,一群人闯入房间,他正看着手上的卷子,愕然地看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
又像猪一样,被抬走。
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看见了三个人。
“先生太太我们就带走了。”
冷冰颔,苏雨喝茶,他们身后的冷苏躲躲闪闪。
我恨极,挣扎着找他们算账,却怎么动都被人按住。
上了车,头上被蒙上了黑色布袋,双手拷到座椅上无法动弹。
听到五次人行道红绿灯的闪烁声,然后感觉到上了高,再然后,颠簸不停到了某处地方。
“下车。”手铐没解头套没取就被推搡着下车。
走了百步,头套被摘下,眯着眼看着眼前。
“以后在这个地方老实点!”又是那个声音,我看着那个人,约莫四十岁,头黑亮,眉毛散乱,小眼塌鼻梁,看着就是不好惹的人。
“再看,小心打你。”说话的是自己旁边那人,身材单薄,扣子乱扣,裤脚挽起,脚上趿着解放鞋,一身迷彩服穿得不伦不类的。
还伸着手挥拳头,不自量力。
我低着头,心里呲笑一句。
识时务者为俊杰,身边都是他们的人,自己还是不要多生事。
“还挺乖的。”有人说了一句。
“小乐,带他去宿舍。”小眼塌鼻梁那个说道。
“得嘞。”不伦不类那人回了。
宿舍地方不大,上下床有十二张,小乐指着靠门口下面那张床。
“以后你就在那睡。”
我走过去,刚要坐下,瞥见小乐脸上闪过一点笑意,不怀好意。
看了身后的床上,现有别人的东西——一本英文书。
“我睡这?”我问小乐。
“不然?”小乐还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站着,环顾四周,房间里十二张床分四块,一块并排三张床,中间有半人宽的过道。
每张床上都有被子,看不出哪张床是没人睡的。
只能坐在地板上,等晚上的时候,看哪里没人睡再说。
坐车太久,有点不太舒服,靠着墙,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还是被吵醒的。
“新来的还挺聪明,没被那傻逼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