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考虑好了。”温歆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道。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慎重——”
“不用,不用。”温歆恨不得现在就出门昭告,还是萧云岚拉住了她,温歆反手抱住萧云岚,正当萧云岚以为她要做什么时,温歆低低地笑了,“阿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开心?”萧云岚不解。
“对,开心。”温歆直面着萧云岚,拉着她的手,“其实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不想让阿岚为了我放弃自己的那份责任,但仔细想想,如果一直和阿岚分居两地,我是可以去找阿岚,可还是做不到时时刻刻和阿岚在一起。”
“我想时时刻刻和阿岚在一起。”
“如今阿岚主动提出,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哥哥他……”
“母皇本就是让哥哥在后宫掣肘我,要不然封他哥哥做太后做什么?”
先帝不放心温歆,或者说也是在防着她,温歆知道,说出来的语气却不以为意。萧云岚以为是没有感觉,只有温歆自己知道,能让自己那个母皇松口是自己年长也无什么过错罢了。若是她再能活上几年,属意的又不知是哪位公主皇子,不过对于她来说都无妨。
她相中这个位置了。只有这个位置才能让阿岚岁岁无忧,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不给,自己就只好上手抢了。没走到后一步她也不知道是谁的幸运,只是登基后她才想起,阿岚还有萧家要管,而自己也不能像个普普通通的公主随自己的心意。
“我哥哥什么时候变成陛下哥哥了?”萧云岚笑。
“阿岚都是我媳妇了,萧郎君自然是我哥哥。”温歆道,“再说,我早就喊他为哥哥了,萧郎君肯定也不反对。”
“阿岚,”说说笑笑后温歆正色后道,“你既然有了这决定,我和哥哥商量,还有萧相那里我也会说清楚,你都不用操心。”
“父亲那……”萧云岚迟疑。
“我知道。”温歆点头,“我不说我和阿岚的事情。”
“嗯。”萧云岚这才放心心,温歆却不满意,“阿岚,我现在可以不说,可是我们是要过一辈子,我们总不可能一直瞒着父亲母亲?”
自从决定不走了,萧云岚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萧云岚缓缓道,“那也要让父亲母亲慢慢知道,他们年纪大了,接受能力有限,不能直接告诉。”
“阿岚放心,我知道了。”温歆见萧云岚并没有直接把她藏起来不见人的想法就放心了。至于萧家,她慢慢想办法就是了,总之绝对不让阿岚在中间为难。
阿岚她都能拿下,这些婆媳之间的小问题,温歆沾沾自喜地想着,她定会好好解决,不给阿岚添上烦扰。
五个月后,先帝后宫的萧郎君,萧云覃因病去世。女帝仁德,许之厚葬。因先帝和许郎君同葬帝陵,萧郎君逝后葬入后妃陵寝。
又一年,萧相萧浩臣上奏请辞,言自己年老体力不支,不能担重责。女帝许之,赐金箔。
冬去春来,岁月流转,又是一个半年晃过。萧家嫡长女萧云岚言自己能力不足,特在宗族中找一人来管理萧家大小事宜。所选之人是一旁系,叫萧攸深,偶有见多识广之人纳闷,这位新选出来的子弟怎么和先帝的萧郎君样貌差不多,不过细看之下,似乎没有那般威重,到底不可比拟。也知道萧家嫡长女为什么不成家继嗣,白白便宜了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旁系子弟。
不过话说回来,萧家长女虽未继承萧家,现任官职也不大,女帝却对之青睐有加。更有小道消息说萧家这位长女和女帝的关系亲密甚是夫妻。有人道这萧家嫡女的身份应当不会,有人却深以为然。
种种言说暂且不理,宫廷小院,临窗桌上,一女子端正在桌前,初看或许以为这女子握笔执卷,细看两下才发现,她手中拿着的完全是不相配的针线。
今天已经是萧云岚第一百次叹气了,绣个花花草草小动物什么的,怎么就这么难,这手完全不听指挥,当日雕个簪子勉勉强强那也算是勉强出来了,这女工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算没天赋,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吧?萧云岚再一次费力地把针穿过去,呆滞地穿回来,再次看看手中完全辨认不出来的绣品,萧云岚捂住眼睛,伏在桌前,问就是绝望。
“小姐,”枳烟端着茶进来劝道,“您一向不擅长这些,何苦为难自己?”
“你不懂。”萧云岚摇头。
“奴婢怎么不懂?”枳烟道,“能让小姐这般费心费力的,想必是陛下。”她第一次见小姐动手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当今陛下吗?更何况再过月余就是陛下生辰。
萧云岚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