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楼转过来,垂下了眼,“那她肯定和阿姨关系很好…”
“我选的你,姜楼,”周祁锐将她的脸转过来,一字一句说:“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你了。”
“关于她的事,我没和你说清楚,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
姜楼眨了眨眼,小声说:“我也不是要你保持距离啦,就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她?以为我和你约定一年婚期是在等她吗?”周祁锐笑了问。
心思被戳穿,姜楼眼神飘忽,想将头转回去。
但周祁锐不允许,他将她的脸擡起来,低头吻了上去。
他扣着她的下巴吻了很久,也很深,分开的时候他稍稍偏头,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唇。
这个动作一直仰着头,就算有周祁锐的支撑,姜楼的後脊椎也不免有些僵,已经开始发酸了。
“傻子。”周祁锐说。
姜楼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但还是忍不住反驳:“你才是傻子,大傻子!”
周祁锐勾唇:“好,我是大的,你是小的。”
“都说了我不是!明明就是你什麽都不说,一直让我猜!”姜楼结结巴巴地,气势反而不减:“猜丶猜错了也不能怪我,是你的问题。”
周祁锐垂着眼笑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胸腔也不停上下起伏着。
姜楼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嗡声嗡气地说:“你还笑……”
“是我的错,是我什麽都不说,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麽久,也是我一次次往後退,想试探你的态度,反而让你伤心,也是我从不表明自己的心,让你一直没有安全感……”
周祁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後,说:“我才是那个傻子。”
抓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收紧,姜楼靠着他,不知道为什麽,这一刻,两个人的心不再变得遥远,而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周祁锐对自己的爱,而是讨厌着两个人的心之间隔着界限,而彼此都不愿意靠近。
不过现在她靠近了,这之间不再拥有界限,两颗心也找到了彼此。
-
回到京北的时候,年关将至,雪依旧往下飘着,已经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
姜楼踩着雪,走进了两人一起住了多年的房子。
意外地,房子里灯光明亮着,有人在。本以为是周祁锐找的保姆,靠近的时候才发现是宁肆。
姜楼有些惊讶,一时没开口叫她,只是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宁肆察觉到有人进来,转身,看到并肩站着的两人,神色从质疑,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回来了?”
周祁锐点头:“嗯,回来了。”
“追上了?”她的目光从周祁锐身上转移,慢慢挪到姜楼的身上:“你原谅他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身侧的人握住,姜楼的思绪慢慢回笼,她看向周祁锐,笑着承认:“原谅他了。”
其实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真的愤怒过,也质疑过,但当她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人居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她的怒火被浇灭了,转而变成了悲伤。
周祁锐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在自己提出离婚的时候和她辩论,和她提出条件,他应该保持着从容不迫地态度,就像他将所有真相摆给自己看的时候。
但他没有,自始至终,他都在挽留。
姜楼怀疑过这是否是一场新的骗局,但心脏和灵魂的反馈告诉她,这是真实的,爱是真实的。
只是两个胆小鬼碰到了一起而已。
宁肆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动,最後叹了口气,说:“一起过年吧。”
除夕当天,三人一起聚在厨房里,包着饺子。
在饺子慢慢填满盘子的时候,宁肆戳了戳身边的周祁锐,吩咐:“去买几个硬币来。”
周祁锐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饺子包好,才回答:“不去。”
“家里没有,你得去。”
“。。。。。。”周祁锐将饺子放回盘子里,盯着宁肆说:“妈,想把我支开的话,借口能不能上点心?”
“你也知道我是想把你支开啊,滚滚滚,看着你就烦。”宁肆已经没了耐心。
周祁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无声笑了下,无奈:“行,那我就去买几个硬币吧。”
随着周祁锐身影消失在门口,姜楼看向宁肆,有些疑惑:“妈,你把他支走干什麽呀?”
“你为什麽原谅他?”宁肆包饺子的速度未减,依旧很快速的,很准确的包着,“我以为做出这样的事的人,不值得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