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修赫扫了眼牌子,是软中华,没接,“戒了。”
韩老板立刻赔笑道:“戒了好戒了好,抽烟伤身,我这想戒都没那毅力,还是晏总能成大事。”
宴修赫明显不愿多谈。
韩老板被剐了面子神情不免尴尬,讪笑两声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红颜知己?”
宴修赫正色道:“未婚妻。”
韩老板顿时有些惊讶,连忙给我赔礼,“姑娘别介意,我这嘴上没个把门的,冒犯了。”
我礼貌道没事。
一般像宴修赫这样的男人,带出去的女人不一定是什麽关系。如果是逢场作戏的女人,男人之间调侃两句没什麽,但如果有正经名分,一般不敢随便开玩笑。
韩老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再留下也没什麽意思,便喝了杯酒,很识趣地离开了。
他走之後,宴修赫问我,“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我点头说好。
宴修赫顾我笑得很温柔,跟面对任何人时的笑容都不一样。
我跟着宴修赫来到自助选餐区域,他帮我拿了我爱吃的糕点以及果汁,但他自己什麽都没拿。
我问他:“你不饿吗?”
宴修赫说不饿。
我便端着小碟子自顾自去吃那些糕点,但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宴修赫瞧见问我怎麽?
我特小声说:“好像整个会场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东西……”
宴修赫闷笑,“管别人做什麽?饿了你就吃。”
可我不想吃了。
整个会场大家都在谈笑风生,只有我一个人在餐桌前吃吃吃,实在太不体面了。
宴修赫看出我的窘迫,从我的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放进他的嘴里,“吃吧,我陪你。”
我噗嗤笑。
我知道宴修赫是怕我饿肚子,才跟我一起选择格格不入。
宴修赫也笑,但眉眼之间都是温柔,“这有什麽,他们不吃也不一定是不饿,先吃饱了再说,谁挨饿谁难受。”
我点头嬉笑说有道理。
这时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宴修赫的助理,一个是蒋政廷的助理。
他们两个分别去找自己的老板,然後恭敬低声耳语。
我没太听清助理说得是什麽,只看到宴修赫与蒋政廷同时沉了脸色。
宴修赫随即将我手里的餐盘放下,然後拉着我的手就往宴会厅外面走。而与此同时,蒋政廷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向宴会厅外面走去。
我隐约觉得是发生了什麽大事,下意识问宴修赫,“怎麽了?”
宴修赫脚步未停,“我父亲突发心脏病,正在医院抢救。”
我大惊,但没敢说话。
我跟宴修赫一路走到会场门口,在台阶下早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等在那里。我和宴修赫分别上车,司机紧接着便脚踩油门驶入了公路。
紧跟在劳斯莱斯後面的车是蒋政廷的黑色迈巴赫,两辆车同时在夜幕下飞驰,同时抵达医院。
我没成想宴修赫的母亲会在抢救室外的长廊,但她的神情非常麻木,不像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反倒是像被抽了魂一样。
宴修赫略微蹙眉,快步走过去,“妈。”
晏夫人闻声擡眸,在看到是宴修赫的一瞬间,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丁点亮光。但这一点亮光还未来得及扩张,晏夫人眼角馀光瞥见了宴修赫身後的蒋政廷,她忽然就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不由分说狠狠扇了蒋政廷一巴掌。
蒋政廷没躲,就站在原地任由晏夫人打他。
晏夫人几乎有些崩溃,“你来做什麽?!你跟你那个下贱的妈还没把晏家害够吗?!你滚!你给我立刻滚!!”
蒋政廷依旧没躲,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起伏。倒是宴修赫及时伸手拦住了晏夫人,将她跟蒋政廷拉开了一些距离。
宴修赫安抚自己的母亲坐到椅子上,然後第一时间吩咐助理,“封锁消息。”
助理恭敬称是,然後急匆匆离开。
之後的两个多小时,晏董事长从手术室转入重症监护。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但能不能醒过来却不一定,要家属有个思想准备。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低沉,但除了蒋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