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她文稿已经被拦截了,不会发布出去,更不会引起舆论。
田甜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跟我们过不去?这也太恶毒了!”
我没答话。
因为这件事真不好说。
也许是同行眼红恶意竞争,也许是我和田甜得罪了人。
但我和田甜能得罪谁?
田甜特夸张想到了祝怀景,毕竟祝怀景有前科。
我直接给否了。
因为没必要丶没意义。
祝怀景都结婚了,我跟他也算是桥归桥路归路,所以不管是祝怀景还是祝怀景的家人,整这一出图什麽?
我安慰田甜,“黄经理说已经在调查了,既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和损失,我们就先不要着急,静等调查结果。”
田甜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大约又过了第十天左右,黄经理跟我发来消息,说是查出来篡改游戏内容的人是谁了,不过事情有些复杂。
我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发信息问黄经理,「是谁?」
黄经理给我回了三个字,姜允锦。
我一愣。
黄经理又发语音过来,「但不是姜允锦一个人做的,背後有人收买她,说是只要姜允锦做了,就全权负责姜允锦父亲的医疗费。但收买姜允锦的人没有查到。姜允锦只说是一个戴口罩丶戴鸭舌帽丶戴手套的男人,她没见过长相,而且那个人一共给了姜允锦两次钱,全部都是现金,相当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且文稿那边男人也没有露过面,全程都是在背後指点姜允锦去操作。」
换句话说,所有明面上能留下的证据,只有姜允锦一个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
对方有备而来,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超强,只可怜姜允锦这个没脑子的,白白给人当炮灰。事成,她背锅,事败,她依旧背锅。
黄经理问我:「涉及姜允锦,晏总的意思是,让我们考虑简总你的意见。是要报警公事公办,还是……」
我明白宴修赫的意思。
我曾多次拜托宴修赫托冯哥照顾姜允锦,而且宴修赫并不知道姜允锦曾拿油漆泼工作室的事,只以为我和姜允锦的关系还是很不错。再加之此番虽然是姜允锦做错了,但归根究底,她是为了她父亲的医疗费。
但我没有心慈手软,直接回复黄经理,「公事公办,不必再跟我说了。」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解决。
姜允锦不过一枚棋子,一个炮灰,真正的幕後黑手依然逍遥法外,而他逍遥一天,我这心里就特别不踏实。
宴修赫安慰我不用担心,说有他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我轻声应着,心里很是温暖。
日子又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一波冷空气袭来,我没注意保暖,直接就给冻感冒了。
感冒後的第二天就开始发烧,整个人晕晕乎乎,一点精神都没有。
宴修赫没白没黑的照顾我,其他事都顾不上了。
晏夫人打来电话讽刺说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她大抵是知道了有人恶意针对工作室的事,还以为我是吓得,讽刺说多大点事儿,直接给吓病了。
宴修赫没跟她掰扯,只敷衍说会在照顾好我的同时不耽误其他公事。
晏夫人现在也懒得跟宴修赫掰扯,主要是没办法。宴修赫铁了心要跟我在一起,晏夫人就是再怎麽放狠话,也不可能真把宴修赫怎样,毕竟是亲儿子。
不过晏夫人说者无心,宴修赫倒是听者有意。
宴修赫还真有些担心我是不是被吓着了。
毕竟被这样阴暗地手段针对,宴修赫担心我的心理会受到影响。
宴修赫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连吃饭都一口一口喂到我嘴边,但其实真的不需要这麽夸张。我没被吓到,就只是单纯地感冒加发烧,病的没精神而已。
大约第四天的时候,我的体温才完全恢复正常,人也有精神了,吃饭也有胃口了,宴修赫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我跟宴修赫打趣,说看他前几天紧张的样子,不像是我得了感冒,倒像是我要病危了。
宴修赫唬着脸训我别乱说。
他顿了顿,又特别爱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像摸个小孩子一样,“是不是真的吓到了?”
我说没有,“我没有那麽脆弱,你别担心。”
但宴修赫怎麽能不担心,自从晏夫人嘲讽我被吓到之後,宴修赫就一直在寻思这件事,他看我的眼神,简直都要心疼坏了。
我安慰他,“真没被吓到,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麽容易害怕?”
宴修赫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无声叹了口气。
我的感冒好了,宴修赫倒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