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时,她将这本书放到包里,准备收在家里,放在办公室里不大安全。
给沈卿颜寄了这本书後,又很长很长时间,冯枭又像消失了一样。
只是,江城那些他承建的楼盘一栋栋地拔地而起,甚至珠宝设计部都有职员在他新建的楼盘买了房。
且对他建的那个楼盘口碑很不错。
这也让沈卿颜知道,他在江城应该还算安好。
这个行踪神秘的男人,也在与她这样看似疏离,但彼此都清楚,并未真正疏离的相处方式中。
在她心里默默占了一小块位置,一小块会忍不住有些挂念着他的位置。
不过沈卿颜对此,已能平常心对待。
因为她一直无比确定,她爱的永远是薄季洲,对冯枭,只是一种如同亲人老友般的感情。
她始终都希望,此生,冯枭也能组建一个温馨的小家。
家里能有一个与他互相关心的爱人。
他与爱人也能生一两个可爱的孩子,老来也享受下寻常的天伦之乐。
只是这样能慰人心的好消息,未来很多年里,她和薄季洲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长大参军了,一个继承了薄氏集团的事业。
沈卿颜始终都不曾有幸听到。
她听到的,看到的,是以卿岛二字命名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壮大。
在各大城市兴建的项目越来越多。
只是,在冯枭六十七岁那年。
一天,多年未曾见的孙助理带着一位律师,突然到御水湾别墅拜访她。
他们悲痛地告诉她,冯枭已经得肝癌晚期过世。
他很早就立下遗嘱,他去世後,他名下所有的资産,全部无条件赠予给沈卿颜,所有的企业也交给她来打理。
他们带来了一大摞文件,房産地産证,银行卡,钥匙。
还有,他的骨灰。
孙助理含着泪道:“薄太太,冯董生前交待了,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的骨灰与墓地,都交由您来为他安排。”
“他还说了什麽?”
沈卿颜红着眼接过冯枭的骨灰盒,眸子不由溢满了泪。
她与冯枭已经有多年不曾在江城碰到过面了。
她连他最後一面都不曾见到过。
而他却视她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把他的身後事交给她来安排。
她真的觉得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冯董还说,他在卿岛大厦11层的那个房子,希望您去帮他打理一下。那里放了一本书,他希望您看过之後,在他的墓前烧给他。”
沈卿颜当天便独自去了冯枭在卿岛大厦的住所。
他的住处,她就很多年前的那天和薄季洲一起来吃过一顿饭,自此,她再也没有光顾过。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房子里的摆设依旧。
简单而冷清。
只是,主卧的一侧床头柜上仍然摆放着一个相框。
那个相框的正面依然对着枕头的方向。
沈卿颜伤感地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相框里仍然镶嵌着她与他年轻时的那张亲密照。
这个鬼心眼儿多的男人,做事永远留一手。
沈卿颜难过地笑了笑。
随後轻轻将这张相片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