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祁氧的错觉,蒲璟仪翻书的声音好像变的很轻,到後面,祁氧几乎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终于完成作业,祁氧右下角习惯性写上署名。
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着画纸右下角,问:
“为什麽叫why,有什麽含义吗。”
“氧是Y开头,Y和why发一样的音,所以就这麽写了。”
祁氧视线落在签名上,解释完总觉得缺点什麽,却脑袋空空,什麽也想不起来。
蒲璟仪点点头,忽然笑了下,说:
“好巧,我最後一个字,开头也是Y,我们还真是有缘呢,祁氧宝宝。”
祁氧怔了下,看了眼蒲璟仪,又重新看向画纸右下角,是啊,好巧。
“什麽时候有空,能再给我画一幅画吗。”
再画?以前的祁氧给蒲璟仪画过画?
祁氧馀光扫视蒲璟仪,不经意的问:“怎麽,上次给你画的不满意啊。”
“怎麽会,祁氧宝宝画的,我都喜欢。”蒲璟仪献殷勤似的凑过来,笑容满面,“只是这次我想要亲自拿到手。”
祁氧不说话,斜睨了蒲璟仪一眼。
“上次的我保存在相册里了,单独的相簿,每天都在看。”蒲璟仪狗腿的打开手机,点开相册,放在祁氧面前,表示自己的忠心。
祁氧轻佻的瞟了蒲璟仪一眼,表示不信,目光下落,触及屏幕时,眼睛蓦地睁大。
没空再假装周旋,祁氧直接抢过蒲璟仪的手机,双指朝外拉,放大照片右下角。
Why。
以前祁氧的签名也是why,为什麽这麽巧,巧到连签名中间省略的h写法也一样。
一样的签名,一样的连笔。
庞大的信息量撑涨着祁氧的脑子,一时间,什麽也反应不过来。
“嗡嗡嗡。。。。。。。”
祁氧手里的手机震动响铃,瞬间夺回他飘荡的思绪,屏幕上不断跳动着两个字,父亲。
没等祁氧说什麽,蒲璟仪拿回手机,起身朝阳台走去。
“我去接个电话。”
玻璃推拉门被轻轻关上,祁氧看着蒲璟仪的背影,迟钝的应答:“哦,好。”
正回身子,祁氧手握着木质画板边缘,把信息拆开揉碎消化着。
一模一样的签名。
或许他和以前的祁氧存在某种联系?再或许,他就是以前的祁氧?
祁氧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已经在网络上查询,这里没有他之前生活的那个城市,很多细枝末节都证明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如果他是以前的‘祁氧’,他也不可能那麽窝囊的允许别人站在他头上踩,他脑中出现以前‘祁氧’的记忆都是在接触到某些人後才有的。
他不可能和以前的‘祁氧’是一个人。
推断一番,祁氧长舒一口气,拉开抽屉,拿了个棒棒糖,塞进嘴里。
他和以前的‘祁氧’有相似之处也在情理之中吧,不然为什麽祁氧会穿到这个小倒霉蛋身上。
“嗡嗡。”
祁氧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蒲大头:可以来一下阳台吗。】
祁氧转头朝阳台看。
阳台没开灯,外面月色透进来,只能微微照亮一些影,蒲璟仪双肘撑在栏杆上,头垂着,勾勒出模糊的背影。
莫名寂寥。
祁氧回了个好,咬碎圆润的糖,把棍子扔进垃圾筒,起身走出一步,又折回,从抽屉里又拿了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