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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第2页）

从下飞机起，凪就完全没有加入任何的话题。在玲王宣布消息的时候，他在翻看旅游攻略；在周围人讨论关西青年队的时候，他在翻看旅游攻略；在洁思考的时候，他仍然在翻看旅游攻略。

直到洁看向他，他才下意识地偏头和洁对视。

被洁眼中炽热的期待烫了一下的凪愣了愣神，他对情感没有那麽在意，却首次感受到了别人传递而来的“战意”。

从小学开始，他就经常被夹在因为老师的激励而眼泪汪汪的小孩之间，保持着面无表情听着老师的慷慨陈词，他不能理解所谓的“感染力”，也不能理解什麽是“感动”，什麽是“热血沸腾”。

就像一个不正常的空壳。

凪忘记了自己是否有因为这样的不合群而曾惶恐过，只记得在他反应过来後，就已经认为无所谓了。

不能理解，那就不去理解，他也并不需要去理解……吗？

洁在期待什麽？

凪不知道，但他能听到自己内心那叫嚣着“好想踢球”的声音。

28

合宿开始的第一天，洁很早就起了床。一部分原因是想到今天早上的球赛。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昨天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睡在他左边和右边的玲王和凪就像是安详的尸体或者木乃伊一样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外几乎看不出任何活人的痕迹。

洁被吓了一大跳。

虽然合宿的时候室友老实本分地睡着是一种莫大的福报——洁在初中和队员们一起睡的时候，经常会在好几条胳膊下醒来——但如果三人中两人都保持这样安详的姿势的话，睡在中间的那人难免有些压力过大。

在洁洗漱好後，玲王就醒了。後者有些惊讶于洁的早起，“没睡好吗？”

“没有，”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笑容，“就是感觉太兴奋了，想要快点见到玲王眼中‘了不得的天才们’。”

玲王也露出了笑容，“那我们早点吃过饭去球场吧。”

“真是青春洋溢的一天啊。”把半个头埋进被子里的凪在心里感叹道，虽然他也受到了“感染”，期待着比赛，但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加入这种过分“热血”的氛围。

在动画中的话，这样自信又活泼的主角团一定会马上遭遇了不得的大危机。

凪想着。

29

GOAL！

又进一球！

比赛开始的三十分钟，比分来到了令人窒息的3：1，白宝中学除了在最开始由凪射入了一颗球外，就再也没有进球，反而让对面的中锋上演了帽子戏法。

白宝中学的各位也在第一颗球的游刃有馀之後迅速体会到被压制的感觉。

洁提起衣服擦擦汗，眼睛一动也不动地锁定在对面的中锋身上——

乌旅人。

健壮的体格，超高技术的假动作，以及……那令对手绝望的护球能力。

哪怕他们有停球满分丶总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射门的凪，以及与凪配合默契丶几乎全能的玲王，如果无法从乌旅人那里夺回球的话，进球数只会是永远无法突破的“注定”。

当然，如果仅仅是有乌旅人的话，情况并不会那麽糟糕。

洁看向站在赛场边缘的那人，有着偏中性化的漂亮长相和很好辨认的蓝色头发——冰织羊。

他总能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迅速掌握场上信息，冷静地将球传给他认为最合适的人。

超高技术的传球以及临危不惧的组织能力，有他配合的乌旅人几乎称得上是如鱼得水，而他们就是被无视的“水”。

他该怎麽做才能扭转颓势，洁世一，好好想想。

思考，思考，什麽才是进球的直接公式，把所有的不确定性都考虑进去，将进球变成确定的结果。

如果无法突破乌旅人和他队友的合作，仅凭他也无法在一对一的对抗中取胜，那就去思考唯一的契机，把球权抢过来的契机——

球，对手和队友，以及——站在更高的地方俯窥整个赛场，将注意力从当下拉开，放到未来的目标之上！

过去两个月里，玲王的训练和御影家请来的导师的指导让洁积攒了足够多的“原材料”，但他仍需要一个“进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