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七月上旬的一个平常周末,庄程答应了明桀一起去露营的邀请。两人单独在野外,会不会发生点什麽?庄程想到这点就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
明桀已经选购了所有户外装备,做好露营攻略。他知道庄程对露营的热情不高,也就没让他操心任何事。但是庄程没想到他要做的唯一一件事,竟然是练车。
明桀说去露营一定要自驾,打车或坐车都少了很多乐趣。但明桀的驾照不能在这边上路,所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庄程身上,而庄程的驾照十年前拿到後就一直没再开过车。
“练练就好。”明桀不知道自己是在把生命轻易交到别人手里,自信地说,“我陪你练。”
出发前一周,庄程坐上驾驶座後,发现他有点紧张。他双手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先在脑子里把开车步骤过一遍。
打火,换挡,松油门。车子猛地一杵,庄程吓得赶紧猛踩刹车。
“不用担心,吉普车那麽厚,翻车也没事。“明桀看出庄程的紧张,开着玩笑让他放松,”先深呼吸,调整一下状态。”
庄程噗呲一笑,“一来就翻车还得了?”但明桀的玩笑让他放松下来,再次重新起步,这回就稳了很多。在明桀极富耐心的陪他下,庄程终于建立了一些些开车的信心。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庄程就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他反复检查行李,把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一清点,又装回去。明桀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折腾,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
“你紧张成这样,像是要去参加世界舞蹈比赛,而不是去野外露营。”明桀调侃道。
庄程瞪了他一眼,“谁紧张了?我只是担心落没落东西。”他嘴上这麽说,手不由自主地又拉开刚拉上的拉链。
明桀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就放松心情享受就好。”
庄程无法放松,他对自己的开车技术不放心。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两人把所有装备搬上租来的车,驱车前往两个半小时车程的秀竹山。明桀选择了一辆越野性能极强的路虎,车身漆黑发亮,看起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车开出城後,交通畅通无阻。庄程原本还有些紧张,但看着窗外渐渐变得开阔的风景,内心的紧张感逐渐消散。渐渐升起的朝阳中,绿色的原野铺展开来,偶尔能看到远处零星的农舍和稻田。
明桀更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开始唱起歌来,并不断跟着节奏摇头晃脑,他甚至还引诱庄程一起舞动。
庄程开了大概三个小时,渐渐进入山区。路况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庄程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更紧了。
突然,一个陡峭的下坡出现。沙地松软,轮胎几乎要陷进去。庄程尽量稳地控制方向,但车子还是开始打滑。
“别着急。”明桀轻声说。
庄程已经屏住了呼吸。车子剧烈颠簸,仿佛随时会侧翻。一顿操作猛如虎,车子陷在沙坑里原地杵,完全无法移动。
“完了。”庄程脱口而出,脸立刻沉了下来,“我就知道会出事。我这开车技术太菜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和气馁。
明桀却异常冷静,安慰他之後下车查看情况,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回来时,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换谁开都会陷。但是别担心,我们有办法。”他从後备箱里拿出铲子丶木板和镰刀。
庄程看他没有任何责怪的语气,内心的躁动稍稍平复。“我们有办法”这句话也让人感到安心。他也下车来,和明桀一起挖泥土,清理轮胎周围的障碍,又砍了些树枝增加摩擦力。
半小时後,两人总算把车从沙坑里解救出来。明桀浑身是土,但眼神里依然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看,我说过没问题。”
庄程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不由得称赞道,“老司机果然有办法。”
“在野外遇到困难是常事。在卡纳达,冬天车子也经常陷在雪地里,所以经验很丰富了。”明桀自嘲地笑着,“只要保持冷静,总能解决问题。”
後面的山路换明桀开车,庄程负责寻找合适的露营地点。车子晃晃悠悠,渐渐开到一片比较平坦的草地。边上两颗大树,沙地上有烧过火的痕迹,还有一些木头,不远处可听到水声潺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意识到:这就是完美的露营地点。
两人就在此地停好车,把帐篷从车上搬下来,开始支帐篷,搭竈头,捡柴火。两人配合完美,仿佛天生的搭档。
庄程第一次用打火石,无比兴奋地主动要求打火,像个爱玩的小孩,看着火星四溅觉得非常开心。
明桀搭好烧烤架子,从保温箱里拿出腌好的牛肉和鸡翅,俨然一个大厨开始准备他的豪华大餐。很快,庄程就闻到肉香味四溢,谗得连连吞咽口水。
明桀烤好第一份肉,宠爱有加地放进盘子後递给他。庄程吃了一口,非常意外又满足地发出长长的一声,“嗯——超级好吃!我的天哪!太香了!”他也不忘夹了一块送到明桀嘴里,“你吃吃看。”
明桀边吃边点头,对火候掌握得很满意。明桀一边烤,庄程一边吃,一边喂明桀,默契得如同已一起生活多年。
吃完了午饭,两人开始在森林里徒步,探索周围环境。偶尔遇到同样在附近露营的人,明桀会停下来跟别人聊上几句,交换着风景优美的地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