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禁足破屋
魏七宝瞧见爹爹愣神,用力摇了他两下,这才瞧见爹爹回过神来。
魏七宝眉心微皱,在君昌的手心里写道:“爹爹,你怎麽了”
魏君昌有几分恍惚,摸了摸七宝的头,小声道了句:“无事。”
自从魏君昌被秦二救下来之後,白日几乎没从这方院落之中踏出过步子。
好在当年他从山上被冲下之时,村人不闻不问,避之不及,当时他满身血污,也只是一两个人瞧了他两眼,便觉得他丑陋,秦二捡了个丑人这事便也传了出去。
可却还真没人怀疑过,秦二救的那个丑八怪,便是贴了大街小巷画上的人。
魏君昌也知道宇文恒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中途也曾有过几次,官兵进了村子搜人,魏君昌藏在秦二家中的水缸之中,险些憋死,这才躲过一劫。
可他还真没想到,时隔五年,这人竟是还在找他,而且,竟然还到了此处。
魏君昌右眼皮狂跳不止,总觉得似乎是有些大事要发生。
他在这村野之中,虽然可以说是被禁足于这方破屋之中,有些时候也真是无趣,可好在秦二还算有趣,七宝真的乖巧。
君昌曾想,若是能就此躲上几年,一年不行那便三年,三年不行那便五年,五年若是还是不行,便是十年。
等到哪日,宇文恒终于是肯放过他了,便是天高海阔,想来。……。还真是自己天真了。
只是听方才那些人所言,辛浓却也真是得了报应。
当初魏君昌从宫中离开之时的刻意陷害,看来也并非是没有效果。ΗΤΤΡs:。éЬòǒκbǎō。Иét
魏君昌也曾听宇文恒讲过辛浓的曾经的出身,让他这种人,从高处直跌回地狱,怕是比死更让他难受。
魏君昌提起辛浓,眼中便是冷光烁熠,他只要想起范灵溪,当年范灵溪经历过的,他定然也要让辛浓尝尝那个滋味。
他估计当时宇文恒怒上心头,定会想着直接将辛浓杀了,所以当时他对萧达说了那些话,不单单是想让宇文恒更是深信,还是想让宇文恒在要出手杀人之时,萧达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辛浓,出口求情。
看来当年他想要到达的,却都是预料到了,可他却偏偏错估了宇文恒的偏执。
魏七宝瞧着爹爹心神不宁,掰着人的脸,在人面上亲了一口。
魏君昌微愣,转而便是笑了。
罢了,就算是宇文恒真的会来,也不会到这种荒村杂院中来,就算派人来搜,他也不是不会躲。
晚上,秦二回来了左手提着米,右手提着苹果。魏君昌瞧得吃惊,道:“你这是去打劫了”
今日秦二运气不错,他砍了山柴去城里换钱,却只得了几个铜板。
他想着家里空了的米缸,又瞧见路边的水果摊子,红通通的苹果又大又圆。便顺手赌了两把,手气实在是不错,翻了几翻回来。
魏君昌知道了,有些心不在焉,抱着七宝边摸着七宝的头边“嗯”了一声。
秦二觉得有些奇怪,按照魏君昌的这个脾气,以往要是知道他赌了,定是会气的火冒三丈,今日却这样安静,不是压根就去没听他说什麽,便是心情差到了极致。
秦二同魏君昌也是住了五年,这人的脾气秉性,他也是清楚。
秦二去厨房生了火,饭都做熟了,回了屋子却还瞧着魏君昌在摸七宝的头。
七宝也知道爹爹心情不好,此时一动不动任他摸着,只是眼神瞧着秦二,却是在求助的。
秦二叹了口气,将饭菜端到桌上,道:“不要再摸了,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你儿子的头摸的秃了。”
“啊"
魏君昌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怀里委屈巴巴的七宝,他摸了一个下午的地方都红肿成了一片,君昌心疼极了,忙的收了手。
“是爹不对,脑子傻了。”
三个人坐在桌前吃饭,魏君昌菜只是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坐在桌前,沉默的小口小口喝粥。
今日餐桌上异常安静,魏七宝瞧了瞧爹爹,又瞧了瞧秦叔叔,一双灵气的大眼眨了两下,匆忙吃完了饭,便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秦二见着七宝走了,终于是放下了手上的筷子,问道:“今**是怎麽了”
魏君昌低头喝了口汤粥,道:“我只是忽而不知道,这样一直赖在你这方小屋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秦二听了,道:“你是觉得无趣麽?”
魏君昌摇头:“不是无趣,是自在太久了,忽然心头压了些事情,便觉得难以承受了。”
魏君昌在宫中待了的那些年,他虽是从未同旁人诉过苦,却真是苦到了心里。
那些尘封了的东西,今日被那些人草草几句话便解了禁忌,过去那些不堪冲进他头脑之间,逼的人呼吸不得。
魏君昌是半分也不想再见宇文恒了,或是说只是想起他的名字,都会让他觉得重压在身。
秦二倒是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君昌的肩膀:“真不知你胡思乱想些什麽,这五年都过来了,还能没下个五年麽”
“再说了,这屋子里还有个我,你怕什麽,我便帮你除了什麽。……”
秦二一向是个没什麽正形的,此时说出这话来时,却是极其郑重,似是个承诺似的。
魏君昌听的先是微愣,後又是失笑,抱了个拳笑道:“那还是先拜托秦兄先把屋子里的老鼠窝端了,可好”
“得嘞,明天我便去买些耗子药回来。”书包网
饭後,魏君昌收拾了桌子,却又被秦二扯进屋里。
魏君昌皱眉道:“怎麽了你这是?还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