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惊诧回头,瞧见游然自己抵了把刀在脖子上,锋利的刀片毫不手软地嵌进肉里,已经又血丝顺着往下淌。
金墨终于被彻底威胁到了。
他老老实实停下,变回巴掌大小,飞到了游然手里。
终于是熟悉的大小了,游然扔开手里的刀,把扒拉着自己手指的怪物递给宗竹,等飞机降落,头也没回地走了。
怪物在宗竹手里的笼子里哭得稀里哗啦。
宗竹:“……”
城市虽然被毁得不大能看,意外地没有人员死亡。
就连那几个被金色液体吞噬的装甲车驾驶员,也在金潮褪去後悠悠转醒。
宗竹拎着手里的怪物,满脸匪夷所思。
灾後重建工作进展得比较困难,主要是清除人们对怪物的记忆这个活,只能靠从首都赶来的易茗天一个人,效率低得可怜,还得在半夜潜入民衆家里进行,导致城市都快修好一半了,还有不少人在谈论那天降临的神祇。
陆白济莘对此持嗤笑态度。
还神祇呢,什麽神祇为所欲为肆意妄为杀人不眨眼?
她盯着缩在收容所里的怪物,面容冷寒。
先前还以为抓住了,结果把这家夥放进之前装眼睛的屋子,那只眼睛就这麽当着在场的十几个科研人员的面,轻而易举把自己重新融入了怪物庞大的身躯。
把“对,我就是摆你们一道”差点写在脸上。
要不是这个异体对amb未来的研究具有极大意义,估计想杀了它的人数不胜数。
差点被异体杀了两次的陆白济莘,如今倒成了力保怪物的队伍之一。
原因无他,这家夥科研价值太高了,何况一旦归顺,对amb来说将是如虎添翼。
可惜异体自从到了收容所,整体呈现一种冬眠般的低迷状态,并不配合一切研究。
异体研究部的部员几乎试过一切方法,麻醉对它而言完全无用,电击之下怪物甚至躺得更舒服了,叫来砚山和它交涉,它倒是终于开口了。
不过也只骂了一个字:滚。
于是最终把忙得头发都快掉了的易茗天请了来。
男人这几天累死累活,才终于算是控制住了局面,这会儿胡子拉碴睡眼朦胧,站在收容所外边看着金黑色巴掌大的一坨,转头问宗竹:“就它?”
宗竹点头,递给他一张照片:“当天它可是有这麽大。”
易茗天沉默一会儿,瘫着脸夸道:“这都能抓住,陆白济莘,不愧是她。”
宗竹一脸无语:“不是啊,我们怎麽可能抓得到它。”
“是它妈妈劝它归顺来着。”
易茗天:“?”
“它妈在哪儿?”
得去拜会拜会。
宗竹:“它妈在医院,嗯似乎说是游光弋大哥的儿子,这几天估计都在医院和云之铖做笔录。”
看见易茗天依旧疑惑的脸,她补充道:“害,他也是被那异体坑进医院的。”
“连带着他奶奶一起,祖孙俩都在医院住着。”
“不说了不说了,茗天你赶紧看看这家夥究竟在想什麽。”宗竹摆手。
易茗天于是闭上眼,开始试图入侵金墨的思维。
这是为金墨特地打造的收容所,里面隔绝了一切外界存在,连同金墨的异能也一并隔绝。
因此当易茗天的思维侵入他的大脑,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可以与外界连接的途径,没费多少力气便控制了易茗天。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金色,而後朝宗竹有模有样地摇头:“它脑子一片漆黑,估计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