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有股霉味,钟宴庭闻不惯这种味道,看着懦弱的姜理,气不打一处来。
“饿了,今天的面包你买了吗?”
姜理眨了两下眼睛,老实交代:“还没,那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现在去给你买。”
外面的雨很大,钟宴庭倒也没有那麽不近人情,说了句算了,“等雨停了再说。”
“可你不饿吗?”姜理站起来,环境很暗,但是眼睛却很亮,“你等等我,很快的。”
钟宴庭没拦着他,反正姜理自愿的,他乐得自在。
确实没要多久,最多五分钟,姜理就跑回来了,怀里塞了个菠萝面包,还有一瓶矿泉水,浑身都湿透了,偏偏怀里的东西没沾一点水,双手捧着递给他:“给,快吃吧。”
那天的面包,其实不怎麽好吃,也可能是钟宴庭吃腻了,即使就着水,还是觉得干巴巴的,没什麽味道。
俩人坐在海绵垫上,姜理就在他旁边,乌黑的头发黏在皮肤上,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一截露在外面的脖子,後面干干净净的。
钟宴庭鬼使神差地伸着手捋了下他耳边的头发,姜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缩着肩膀,“怎丶怎麽啦?”
钟宴庭捏着面包的手有些不自然,“你那麽大反应干嘛?摸你一下也不行?”
“没。。。。。。没说不行。”姜理脸颊很红,说不清是臊的还是羞的,连带着脖子都烧起来,钟宴庭觉得腺体也热热的,掩盖性地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粗鲁地往姜理身上一扔。
“你那堂哥那麽欺负你,你一点都不反抗是吗?”
姜理把脑袋从钟宴庭校服里探出来,双眼雾蒙蒙的,摇摇头,“不想让叔叔为难,其实也没什麽,等我再大一点,可以工作了,就会好了吧。”
“蠢死了。”
姜理没有反驳,脸上的红褪去了些,他不动声色地把外套裹紧了,上面有属于钟宴庭的气味,很好闻。
钟宴庭的眼睛就没从姜理脖子上移开过,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俩人已经靠得非常近了,姜理几乎被他圈在怀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太浓郁了,姜理都有些不知所措。
“钟宴庭。。。。。。”
那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吻,很软很柔,还伴随着姜理身上湿哒哒的雨水。
他闻不见钟宴庭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察觉不出对方的异样,他只是因为被吻而显露出害羞慌张的神情。
“你那什麽表情?”钟宴庭恶人先告状,推了他一把,呼吸紊乱:“我都还没嫌弃你。”
姜理涨红了脸,“没有!我没有嫌弃!”
“是吗?”
“嗯。”怕他不信,姜理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坦诚又可爱,钟宴庭摁了下腺体,他怀疑自己可能易感期了,但是他的信息素波动还没有很厉害,跟姜理接过吻之後稍微好了一点。
这个Beta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姜理。”
“啊?”
钟宴庭舔了下嘴角,扬着下巴,嘴角勾起轻微的幅度,声音带着蛊惑:“你是不是还想亲我?”
姜理脑袋晕晕乎乎,慢吞吞地摇头:“我没。。。。。。”
“你就是想亲吧。”
姜理不懂钟宴庭为什麽这样说,他真的没有想亲钟宴庭的意思,这样完美漂亮的Omega怎麽都不可能是他能碰的,他哪里敢啊。
但是钟宴庭说:“那可是我初吻。”
没头没尾的一句,姜理呆愣楞的,血色又漫上来,耳垂都红的要滴血,结结巴巴地说:“我丶我丶我也是,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钟宴庭似笑非笑的,姜理觉得脑子快冒烟了,最後说了句:“我会对你负责的,钟宴庭,你别担心,我会负责。。。。。。”
所以你别怕。
他是想这麽说的,但是後半句被钟宴庭突如其来的吻淹没了。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器材室里,连换气都不会,笨拙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