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理不明白这个谢先生为什麽这麽执着于问他是不是那天的服务员,是想对他做什麽吗?心底本能地感到害怕,“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等。”谢楚钰拦住他,姜理实在没心情跟他解释,低着脑袋说了句对不起。
“能让我走吗?”
谢楚钰沉默着,姜理又怕人给他差评,不敢就这麽跑了,下一秒眼前就被递了两张百元的纸币。
“这是什麽?”姜理楞楞地,没接。
“小费。”
姜理连忙摇头拒绝:“我不要的,谢谢。”他只是跑腿买了几根棒棒糖而已,哪里用得着两百块的小费,况且在平台上他已经收了跑腿费了。
“拿着,不是说很难买?”谢楚钰问。
倒也不是特别难买,但也真的用不着二百块,不过姜理想了又想,两百块对于他来说是跟姜莱一个礼拜的生活费。谢楚钰看上去不像是耍他玩的样子,说不动心是假的。
最後他还是收下了,他是需要钱的,所以很诚恳地跟谢楚钰道了谢。
他刚接过谢楚钰手里的钱,就听到有人在喊谢楚钰的名字,他擡起头,逆着会所门口的灯跟阶梯上的人对了个正着。
钟宴庭的口罩刚挂上一只耳朵,便看见了姜理,Omega的手心里还攥着从谢楚钰那边接过的钱,他皱了皱眉,盯着谢楚钰看了眼,随後又把目光转向姜理,眸色深黑。
陆昭跟谢楚钰打了声招呼:“走了,钟宴庭说他有点事。”他下了阶梯,钟宴庭还站那没动,陆昭问:“你买什麽东西了?”
谢楚钰说:“棒棒糖。”
“又吃这个,不腻吗?”
谢楚钰没回答,陆昭转头就叫钟宴庭,Alpha还居高临下地往下盯着人看,陆昭这才发现了这个送外卖的,又看看钟宴庭,“你干嘛呢?不是说有事?”
姜理低下脑袋,怎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钟宴庭,他很轻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会所门口。
钟宴庭喝了酒,算不上醉,但脑子有些晕,口罩也不戴了,塞进了皮衣的口袋里,下了阶梯,陆昭问他:“你去哪?不用我送了?”
“有人来接。”
陆昭没好气道:“耍我呢?”
钟宴庭头也不回地走了,陆昭气得不行,对着谢楚钰就嚷:“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脾气我真是受不了,下次再也不喊你们喝酒了,真烦人。”
谢楚钰往停车场走,陆昭就跟在後边。
“你不是说他不来?”
陆昭憋着嘴:“他後来又说来了啊。”想想还是觉得气:“你们俩能打一顿就别憋着,为了一个Omega,这样有意思吗?”
谢楚钰搭着车把的手僵着,随後一把拉开,坐进车里,陆昭二话不说直接坐进了副驾,嘴里还在喋喋不休:“Omega明明多的是,想要随便找咯,什麽样的找不到?”
谢楚钰绷着下颌,看上去似乎在隐忍着什麽,陆昭平常也算不上脾气差,但今天估计真的接二连三被气到了,“你跟钟宴庭不对付,别牵连我行吗?我是什麽很贱的人吗?要承受这些。”
车内太暗了,陆昭只顾在发泄,谢楚钰仍旧是一声不吭,他把车窗打开,拆了根棒棒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下,应该是草莓味的,塞进嘴里,吮了几下发现,是荔枝味。
“真他妈难吃。”
陆昭应激道:“你骂谁呢?”
“没骂你。”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打开,点进了外卖软件,订单最後边是外卖员的基本信息。
姜理,男性Omega,25岁。
旁边是一张一寸免冠照,头发比刚刚见到的样子要稍微长一些,显得年纪很小,刘海遮住了眉毛,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镜头,像是学生的样子,肤色很白,没什麽表情,看上去很乖。
他把手机关了,陆昭还在讲些什麽,谢楚钰懒得跟他发火,踩着油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