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给你。”
杜言秋将手中的小匣子递给闫虎。
“给我?”闫虎有些意外。
“这东西不就该在你的手中?”
“也是。”
闫虎接过小匣子直接揣入怀中。
杜言秋眉目沉下,“你最后一面见到我大哥是何时?”
“姜子卿遇害后的头七,我们去江边给他烧头七纸。”闫虎不假思索。
这个日子,他不会忘。
姜子卿虽已下葬,但他在龙王庙附近遇害,那股子不甘之气也会萦绕在那里,久久散不去吧。
“那日,你大哥交代我说,若再生什么事,让我一定不要莽撞出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我做能够延续光明的火苗。”
闫虎说着,自嘲一笑,“我如今双手沾血,还怎能投向光明?幸好有你。”
闫虎深深的目光看向杜言秋,“当我收到消息说,你可能是杨鸿的弟弟,是真的很高兴。但我不能冒然与你接触。我得看看你究竟能否担当大任。若连自己暴露身份这一关都过去,往后的事也就罢了。”
所以,即便闫虎不逼杜言秋,也会有别人出面逼迫。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来当这个恶人,还能在那些人眼中落个好。
“幸好,你不负期望。”
闫虎呼了口气,又转向姜落落,“姜姑娘也很勇敢,但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有的事只凭勇敢二字也是无能为力。”
姜落落点点头,“我知道。”
若不是杜言秋拿相府的名头,拿临安城的一份力量压着,令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哪能走到今日?
“我大哥只说姜子卿留下的东西在上杭的最高处?”杜言秋问。
“是,他原话就是这般,也是姜子卿与他说的。只懊悔他当时轻心,没问明白。还有,”闫虎记得,“杨鸿说他留意到一个人。名叫赵青,姜子卿遇害前两三个月入一鸣书院旁读。”
“我师父说赵青就是杀害我子卿哥哥的凶手!”姜落落记得老戈在信中提到此人。
“老戈?”闫虎神情中多了几分异样。
姜落落知道,他一定是从冯青尧那里听说过沈崇安对老戈为姐姐验尸结果的否认。
且不说是否中毒,身为仵作,不可能连撞伤与砸伤都分不清。
“师父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姜落落没多做解释,只道,“师父说,此人在案半月后以旁读时日到期为由离开一鸣书院,后来我姐姐遇害,又见他混在州府衙差当中,听命于当时的知州程展平,再后来不知去向。”
闫虎见姜落落如此坦然,便以为老戈在姜盈盈验尸中作假,也是揣了与他们一样的心思,不再多想,随着姜落落的话怒道,“真是此人!那杨鸿也一定是遭此贼毒手!可恨我当初就该跟着杨鸿,好歹多一个人能多留点心。万不该听他说不可暴露,与他保持距离。哪怕能认得那赵青也好,我也能早些杀了此贼!”
“大哥留下你是对的。当初你们势单力薄,很可能一同覆灭。”
杜言秋心底默默叹了一声。
事情其实无法评价对错。
当初若潘弃与大哥他们一起出事,便牵连不到姜盈盈的死了。
可大哥预感到自己身处险境,是想保下潘弃那簇火苗的。他怕他们做的事情被埋没,人就彻底白死了!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带着潘弃一起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