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梁洌猜的差不多,薄屹臣接着说:“那次事故城市整个街区都几乎被夷为平地,死伤了数百人,最后作为机密被封存。后来街区重建,随着近年的飞速发展,全部痕迹都消失在时间里,除了当时幸存下来的人的记忆,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听到最后一句梁洌蓦地盯向了薄屹臣,想问又没问出来,薄屹臣对上他的视线故意问他,“知道这个研究所是哪里吗?”
他本来不知道,但薄屹臣这么问,他猜,“和我一个地方的?”
“没错。”
薄屹臣答了这两个字,拽起庄鸣走到前面带路,庄鸣不满地抱怨,“能不能轻点?”
他威胁的眼刀向庄鸣杀过去,庄鸣完全无赖地定住了脚,“有本事你杀了我!”
“我不杀人。”
薄屹臣靠着惊人的力气,硬把180的庄鸣像溜狗一样拽走了。
从前厅穿过去是一个院子,不算大,大部分都做了硬化,只有最中间栽了一棵石榴树。
梁洌走到树下莫名又有种熟悉感,好像他曾经来过,但他怎么可能来过特危局的研究所?可能是他刚用“千里透视眼”看过,没有多想跟着薄屹臣穿过了院子,到了最后面的一栋楼前。
是栋五层的老式砖楼,一样透着老旧的灰败感,大门敞开着,像是还有人在上班,但实际上里面一点人气都没有,和外面的城市一样死寂。
梁洌警惕的视线一转,看到了大门边已经斑驳的铁皮牌,隐约能看出“实验楼”三个字。
他警惕地一步跨进了大门,顿时感觉有什么变了,空气里仿佛混进了“诡异分子”,他全身寒毛都不自觉竖起来,余光瞥向了薄屹臣问:“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
薄屹臣目光上下左右来回转动,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地方在他记忆里已经尘封了二十几年,很多细节都已经模糊了,某些他感觉陌生的地方不确定是记忆的偏差,还是真的和原本不一样了。
他回头防备地盯了庄鸣一眼说:“三楼是食堂,他可能在那里。”
梁洌从薄屹臣的语气听出了不对,按薄屹臣说的,当时祭台的所有人都被卷进了时空混乱里。
如果沈一风在这里,肯定也能想到他们在这里,沈一风应该会想办法找他们才对,可薄屹臣好像很笃定沈一风没见有离开,甚至确定了沈一风所在的位置。
他想问薄屹臣沈一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楼上突然又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他们立即掩到楼梯口的拐角,听着楼上的脚步凌乱地向下奔来,同时还有怪异的呼唤声。
“……在这里……想要……”
梁洌意识到又是怪物,他都快被垂涎得免疫了,他握紧手里的枪蓦地转出去,正好一个怪物冲下楼,直直地主动把脑门撞在他枪口上,他手指一扣,怪物脑袋被崩开了花。
这时他才看清怪物和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一样,极度似人又非人的面貌在他眼前落下去,紧着又尾随来了另一个。
薄屹臣还是秉承着要保护梁洌的宗旨,只不过他拽着庄鸣很不方便行动,尤其庄鸣还故意拖后腿,眼看他一拳要打到怪物的脑袋,被庄鸣硬拽着,拳头堪堪地停在了怪物脸前。
怪物眨了眨睫毛浓密的眼睛,完全无视了他们向梁洌扑去。
薄屹臣爆怒地把庄鸣甩到墙壁上,一手掐住了庄鸣的脖子,庄鸣一副“你杀了我”的语气嘲讽,“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样子,放了我你就能打中了。”
“放了你好让你再捅了一刀?”
薄屹臣觉得庄鸣当他傻,庄鸣反正逃也逃不掉,干脆摆烂地回答:“那你随意吧!”
然后薄屹臣就仿佛拖了一头死猪,别说打怪物,他连走一步都得负担一个巨大的累赘。
楼上一共奔下来四五个怪物,梁洌干掉了两个,枪里的子弹空了,他再往装备包里摸去,蓦然发现子弹没有了。
眼看着一个怪物把脑袋凑到了他脸前,他连忙后退,一脚踹向怪物。可他没有薄屹臣的力气,这一脚几乎没用,还差点把腿送给了怪物,不吃眼前亏地转身就跑,余光寻了寻薄屹臣求救地喊:“薄队!救命!”
薄屹臣听到梁洌的喊声,在放了庄鸣和救梁洌之间犹豫,庄鸣还是死猪一样靠着墙说:“你没看出来吗?那些怪物都‘喜欢’他,他死不了!”
“死不了不代表没事!”
薄屹臣掐着庄鸣的手用力,这一刻他真的打算杀了庄鸣,反正在这里也没有道德法律束缚他,庄鸣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召唤都已经完成,所有事都已经结束。
庄鸣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死亡,可是在他要真正断气的前一刻,薄屹臣又松手了,押住他威胁,“你再不配合,我就再仩你一次。”
庄鸣的脸色瞬间比死还难看。
老式建筑的结构很简单,一条通道横穿两头,通道左右是房间,中间是主楼梯,两头是窄一些的次楼梯。
梁洌逃到了通道尽头,还记得沈一风可能在三楼,脚步一转就冲进了楼梯,用力关上了年久失修的防火门,顺便地将门卡住,短暂摆脱了后面的怪物片刻。
整栋虽然而已简单,但是架不住大,梁洌跑到三楼还没找到食堂,后面的怪物已经撞开门追来了。
他握着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思考下一步,追来的几个怪物已经从楼梯间出来,姿势怪异地贴着墙壁,仿佛用四肢向他爬过来。
枪已经没用了,他放回包里换出了匕首,但他实在没有把握能打得过怪物,还是一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