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晚辈该以何物代替?”
白箬潇看向小老头,眉宇间显露出一丝忐忑。
小老头笑了笑,道:“就用你身上最贵的东西来换。”
白箬潇又是一皱眉,她身上的确有贵重之物,可那是她北晋白家的家传之物,自是不可以送人的。
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小老头又道:“所以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值得上她一条性命呢?”
白箬潇语塞,她看向床榻之上的吴美怡,可以明显感觉到后者在被小老头行针后,她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脸色状态也有了明显的改善,应该是真的能在半个时辰后醒来。
白箬潇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她反复权衡着该如何抉择,小老头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等着她的回复。
数息之后,白箬潇闪过一个念头,请教道:“前辈的医术,可否救治丹田受损之人?”
小老头眼神向床边一扫,道:“你说这小丫头?”
“是。”白箬潇点头。
“自然可以。”小老头眯眼微笑,对自己的医术无比自信。
白箬潇闻言大喜,连忙躬身一礼道:“还请前辈出手,若能将她的丹田治好,晚辈定会奉上至宝!”
“呵呵呵呵,小丫头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小老头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之意,“老夫已然救了她一次,为何还要出手?你连第一次的钱都没给,还想要第二次?”
白箬潇微微有些颤动,却努力摆正身形,反问道:“前辈,您若救人,是只救一半还是救到痊愈?”
“老夫出手,自然是手到病除,岂会留下祸根。”小老头没明白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满面骄矜地回答。
“若如此,前辈就不能只救她一半了。”
“何意?”
“她之所以会被摄住心神,其原因的根并不在于观看高手切磋,而是她不能修炼,也就是说她的病根是先天丹田受损不得修炼!前辈不把她的病根铲除,只是解了她的摄心之症,可不是救了一半么。”
白箬潇逮住机会,对眼前的枯槁小老头抖了个激灵。
听过她有些胡搅蛮缠的狡辩,那小老头没有觉得无礼冒犯,反而失声笑了出来,微微摇头道:“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用这种方法激老夫的。”
白箬潇讪讪一笑,竟有些拘谨起来。
那小老头见她如此作态,又道:“先说说吧,老夫将这丫头治好后,你又可以用什么来付账?”
听到小老头那笃定自信的语气,白箬潇顿时心头大喜,连忙又是一礼,惊喜道:“前辈当真能治她的丹田?”
“区区小疾,何足挂齿?”
小老头眼含轻蔑之意,“想当年就连……”
然而,前一刻还忆往昔峥嵘岁月,倨傲谈笑的小老头却戛然而止,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让他咽了下去。
察觉到气氛微变,白箬潇连忙道:“前辈曾经治过丹田受损的病人?”
小老头轻轻呼了口气,眼中浮现出唏嘘感慨之意,道:“你还没回答,用什么东西来换老夫出手救她?”
白箬潇微微一咬牙,狠下心来将一件披风从身上解下。
只是这件披风极为奇特,竟是在白箬潇从背上解下后才能看得见其形貌,因为这披风的其中一面,赫然会随着景色变换而时刻改变样貌,可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成一体,达到隐匿身形的效果。
此时若脏孩儿在场,必定会认出来,这正是当初与白箬潇初见时,后者用来偷偷跟随自己的那件宝物。
其实白箬潇一直都将这披风披在身上,只不过她用不透光的一面披在外面,所以就像一件普通衣服,根本不会惹人注意。
这么一件可以隐匿身形的宝贝,足以价值千金万金,即便是她们北晋皇室,也就拿得出这么一件了,足可见此物是何其珍贵。
“前辈,不知这件披风算不算得上有诚意?”
白箬潇心痛不已,却还是将披风叠好,双手奉给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