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心中一喜,她今日愿意在这里说这么多,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就看殿下舍不舍得了,只有舍,才有得。”
慕鸢说完后,等了许久,宫承睿都没有回应。她和郑远对视一眼,先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以她对宫承睿的了解,剩下作妖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而在皇宫,章德帝坐在御书房,眉头紧锁。
他召来沈荣廷,低声问道:“今日猎场之事,你怎么看?”
沈荣廷思索片刻后,恭敬答道:“皇上,依臣看,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除掉太子。”
章德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这朝堂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说完,他盯着沈荣廷,久久没有说话。
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沈荣廷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只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章德帝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在太子手下做事,是不是比跟着朕,舒服很多?”
沈荣廷心里猛地一跳,当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皇上明鉴,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表!自入朝为官以来,皇上对臣恩重如山,臣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就算得太子信任,也是为了完成皇上交代给臣的任务。”
章德帝冷哼一声,缓缓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似踏在沈荣廷的心尖上。
“你从一个七品小官被就朕提拔,是朕看你机灵聪慧,才委以重任。如今派你去太子身边,你若敢有半分懈怠,或是胳膊肘往外拐……”
话说一半,章德帝猛地停下,目光如刀般射向沈荣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沈荣廷忙连磕三个响头,头皮都磕得生疼,急切道:“臣绝不敢!在臣心中,皇上才是臣的天,臣定将太子一举一动如实禀报,若有隐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誓言可不管用,朕要的是你的实际行动。”
章德帝重新坐回龙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太子身边那帮人,心思各异,你给朕盯紧了。要是让朕发现太子有不轨之心,或是被他人蛊惑,你却毫无察觉,你知道后果。”
“臣明白,臣一定日夜警醒,绝不辜负皇上信任。”沈荣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叫苦,深知这差事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起来吧。”章德帝摆了摆手,“你且记住,这天下是朕的,将来也是朕选定之人的,容不得任何人破坏这太平。”
沈荣廷缓缓起身,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又湿又冷。他强忍着内心的惶恐,恭敬退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出了御书房,沈荣廷深吸一口气,望着宫中那威严的宫墙,只觉压力如山。
他知道,从被派去太子身边那一刻起,自己彻底被卷入了这深不见底的宫廷漩涡,往后的日子,唯有步步谨慎,才不至于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接下来的整整两日,宫承睿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动静。
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着。
慕鸢却并不着急,她心里清楚,宫承睿如今被关在府里,什么都做不了,其他人也不敢再替他求情。
想要走出困境,“舍”便是唯一的出路,只是不知道宫承睿能不能想明白这一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直到第三日,宫斯年竟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