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整个身体趴在了门上,不断摸索了起来,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失望了,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微启的嘴唇也僵硬住了,没有闭合也没有撑开,保持着半张半闭的状态,一颗颗硕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作为这间房子的住客,他对卧室的隔音效果十分自信,整个房子唯一一处最完美的地方,明明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她正对面门跪了下来,不跪天跪地,而是跪向自己的绝望。
“你有什么遗言吗?”
虽然任她表什么样的感言,凌恒终都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毕竟先出手的人是他们啊,自己非要说的话也只是在自保而已。
虽然两者武力根本不成比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攻击者与自保者。
“你一定是个罪大恶极之徒,真是不公平啊。”
她的语气很缓慢,生命关头之时,她没有想象中那般哭天喊地,像野兽般嘶吼,而是一反既往的冷静。
如果不是她内心充斥着恐惧,那么他说不定也会被这份冷静给欺骗过去。
凌恒终转身将菜刀从那具尸体的胸口拔出,脸颊再次被沾染上了几分殷红,但他并不在意,缓缓走向了妇女。
“世界是公平的,但它本身就不公平。”
凌恒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见着菜刀被高高举起,妇女也是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平静的闭上了眼眸。
眼眸不断晃动,似是要睁开的样子,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法完全控制住晃动,她害怕,害怕失去生命,最最宝贵的——生命。
刀落下了……
径直深入胸口,即便再怎么竭力保持平静的妇女也终是敌不过这种痛苦,鲜血如泉流般涌上,顺着她的嘴部喷涌而出。
两人的手臂皆被鲜血染红,但这种红却会让人感到艳丽,像是点缀物一样的美。
她知道啊,即便自己活下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都是依靠着丈夫佣兵挣来的钱糊口度日的,他已经死去,自己活下来了一时,但如何能够确保一直活下去呢?
她很累了,那还不如于此终结自己的生命好了,自暴自弃,妇女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但没有一个人会帮助她,而且还是一个连自己都已经放弃的人,不值得。
痛苦……
她没能想到这种痛苦竟是此般难以忍受,青羽镇每个星期至少得死几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每天有佣兵或是居民失去生命,这是一件极度正常的事情。
虽然平常也见过不少的恩恩怨怨了,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做好了随时失去生命的准备,但真正面临之时,她真的……是高看了自己啊。
随着凌恒终动作越猛烈,刀子也是越向内深入,使得妇女眉头紧蹙,随时有失去气息的可能。
“你知道吗?你是无辜的。”
‘这不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