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金蟾的意识逐渐的清醒,他转了转自己干涩的眼睛,现周围水汽氤氲的,看不清是哪,他费力的支撑起自己圆滚滚的身躯,揉了揉疼的头,缓缓的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脚步十分的虚浮,浑身燥热不堪,口干舌燥,偏偏这周围的水汽,促使他心里的躁郁更加的浓烈。
金蟾起身后才看清楚,这似乎是个温泉宫,岸边被栽种着许多的凤凰花神树,火红的十分惹眼,淡粉色的帷幔被风吹的轻盈,他闭上眼闻了一下,似乎还有一股格外迷人的香味。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眼神凌乱,滚进了温泉中,朦胧里似乎看见了一个女子。
那人墨湿湿的粘在雪白的肩头,尽管他看不真切,却仍然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被压抑了几千年的欲望,在这一刻毫不遮掩的爆,他咧开嘴,笑的张狂,伸手就将眼前的人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水花激烈的荡开,撞到岸边又反漾了回来,如此反复,吹过的风也不能散开这满池的火热。
翌日一早,天界就炸开了锅,天凤一族的凤栖殿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朝光殿的温泉里疗伤,毕竟先前被兮伽砍过一只胳膊,就算接上了,身体也早不如从前了,她每到一定时间,就会去那里借助温泉疗伤。
可是昨夜,那金蟾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趁着凤栖殿下虚弱之际闯入,玷污了天凤一族的掌上明珠。
金蟾大哭自己冤枉,可是他在朝光殿里被抓到,已经是事实了,根本无从辩解,但是诡异的是,通明阁把守的侍卫却说,昨夜,金蟾明明是来通明阁修缮宝物的,他们看过手谕,不会错。
在大殿之上正哭着的金蟾低头,自己挂在腰间的手谕不见了。
天凤一族的族长凤弈气到差点昏厥,凤栖在自己的寝殿里彻底的疯魔了,见人就要杀,仙娥们不敢进去,还是天后出面,给她困在了自己的宫殿里。
凤弈看着眼前的金蟾,浑身臃肿肥胖,满面油光且疙疙瘩瘩的,眼睛小如绿豆,眼下因为害怕又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啊啊的,一想到这样的低贱的人玷污了自己的女儿,他就恨不得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要不是天君要彻查通明阁的事情,凤弈早在他被现的时候,就已经杀了他。
和尘也是愤怒至极,到底什么人,在他的天界上闹出这样一桩秽乱不堪的事情,关键是此次的事情出现的极为诡异,很明显眼前的金蟾是真的金蟾,那昨晚那个就是假的,可是为何通明阁又没有被盗呢?
那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想起自己匣子里关的是什么,冗月的脸一下子跃进了和尘的脑海里,可很快就被他给否决了。
且不说冗月不知道那个匣子里锁着他的心,倘若他真的知道,早就来找自己算账了,根本不会用这样一种低俗的法子,还扯上了凤栖。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盯上他的通明阁了?
太上道祖给金蟾诊断完后,向和尘作揖禀报:“天君,金蟾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他的身体里,还有没有消散完的?草果实。”
?草果实是一种类似于欢情散的存在,只是这样的东西好长的很,六界遍地都是,根本无从查起,除了能证明金蟾确实是被陷害的,其他的,无从得知。
和尘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金蟾,是何人给你吃的这?草果实?”
金蟾赶紧说出缘由,他在纸上比划着,写了一大串,才由太上道祖念了出来:“那晚有个新飞升的小仙娥,给了我一坛酒,让我从今往后对她关照一些,那仙娥言语之间有引诱之意,小仙禁不住诱惑,就此犯下了大错,醒来后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朝光殿。”
和尘拧眉,声音里能听出来皆是愤怒:“可有查过,是哪个飞升的小仙娥?”
站在金蟾身侧的天兵回道:“启禀天君,下界近年来因为恶灵的原因,修炼环境不佳,能飞升的人,少之又少,近百年来,是无人再飞升天界的。”
和尘怒目而视,瞪着金蟾:“金蟾!你敢撒谎?!”
金蟾被和尘吓得魂不附体,他哭着摆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却无法辩解。
这是个局,和尘当然知道,还是个谋划者不现身的局,心计当真狠毒,他就算今日斩杀了金蟾,也难以解除凤弈的心头之恨,还让天凤一族认定他没有办法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