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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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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印证他的警告，霜骸毒虬的逆鳞伤口突然渗出靛蓝色黏液。

“咽怨似寒泉低吟——”露娜的瞳孔突然染上鎏金色，裂空剑刃迸的武神威压震碎漫天毒雾，“武神穿割如刃破长空！”

露娜的剑锋撕破寒空，武神之力裹挟着暴风雪的怒意轰然炸裂。

那一瞬，仿佛冰河纪的巨兽在深渊中苏醒吐息，苍白的雪雾呈环形爆散，万千冰晶在剑气激荡下化作银鳞般的霰尘。

雾气并非轻柔弥漫，而是如同被囚禁千年的幽灵，尖啸着盘旋上升，在穹顶幽蓝的冰脉折射下，竟幻化出无数道半透明的龙影。

不一会儿

雪雾如潮水般退去，凉介抹去睫毛上凝着的冰渣，视野逐渐清晰。露娜背对着他立在寒光中，裂空剑正缓缓归鞘，剑锷上的武神刻印还残留着灼目的金痕。

她身后，霜骸毒虬的龙躯如崩塌的冰川般匍匐在洞穴深处，逆鳞处的伤口不再喷涌毒雾，而是凝结成一朵巨大的冰莲，莲心泛着幽蓝的荧光。

凉介的手镯突然出蜂鸣——那些嵌在龙鳞间的青铜锁链碎片正无声消融，化作青烟渗入冰层。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冰面的刹那，无数细小的符文突然顺着霜花脉络亮起，宛如一张笼罩整个洞穴的诅咒之网。“蜕变茧生命？”

露娜微微吐气，看着眼前不明所以的凉介若有若无的一笑。

“行不行啊？大冒险家？不会算了”

他捏着下巴，不想理会她的话，便挥挥手，示意上去看看再说。

冰窟内的寒气凝成细密的霜雾，每一步都像踩碎无数脆弱的玻璃珠。

呼吸声几乎与他脚步重叠，十步之外，霜骸毒虬盘踞的轮廓在冰晶折射下泛着青灰色，嶙峋骨刺从旧皮缝隙间支棱出来，像一具被冰封千年的骸骨。

他们同时停在三步之距。凉介睫毛结的冰碴让视野蒙上蛛网，他听见周延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某种无声的倒数。冰层深处传来细碎的崩裂声，毒虬半阖的眼睑突然渗出靛蓝黏液。

两人不约而同地眨眼。

睫毛相触的刹那，冰窟里炸开蚕茧破裂的脆响。虬尾扫过洞顶冰锥的残影还悬在半空，那具干瘪的皮囊已如蛇蜕般委顿在地。

新生的鳞片泛着液态金属的光泽，六对冰晶状的附肢撕裂空气，在周延举臂格挡的瞬间，虬裹挟蓝雾轰然撞向洞壁。

冰棱暴雨般倾泻而下时，凉介才觉自己仍屏着呼吸。冰壁上裂痕蛛网般蔓延，月光从新破的窟窿里漏进来，照见满地蜕皮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融成靛蓝色冰沙。

露娜的剑锋撞上岩壁出闷响，凉介看见她瞳孔里映出自己同样僵硬的脖颈——两人喉结滞涩的颤动都卡在同一个频率。

窟窿外传来鳞片刮擦冻土的锐响，像一千把冰刃同时拖过青铜鼎

冰窟深处传来鳞片剐蹭岩层的锐响时，凉介警惕的开启护盾，观察着。

左侧冰壁便绽开蛛网状蓝光。露娜的瞳孔里映出六棱形裂痕急扩张的轨迹——那是毒虬新生附肢特有的穿刺纹。

两人同时后仰。

獠牙撕开的寒气先于实体抵达，凉介鼻尖凝霜的瞬间，露娜的军靴已重重踹向他膝窝。

借力滑开的刹那，虬液态金属般的鳞片擦过两人残影，飞溅的冰渣在空中划出两道交错银线。

凉介的后背撞上冰柱时，瞥见露娜甩出的裂空正钉入虬颈鳞隙。

深蓝血液尚未喷溅，毒虬颚骨突然呈诡异角度开裂，第二重螯牙从咽喉深处弹射而出。

坍塌的冰棱雨中，他们隔着纷扬的冰尘对视。凉介看见露娜扯断的银正缓缓飘落在自己手镯上，而她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毒虬撞穿的穹顶正将月光扭曲成他匕的弧光。

残余的茉莉香与硝烟味在重新凝结的寒气中绞成螺旋，两人背靠背的姿势，与身后冰壁上崭新的穿刺孔形成三重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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