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考成绩当堂公布,可最终成绩却要在三天后才会出来。
考官让考生除去骨骼上的泥塑才能离开,刑昭昭刚想动手,忽听主考官道:“刑昭昭,你将你塑的头颅拿过来。”
刑昭昭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捧着挽的老太太脑袋穿过人群走到主考官前。
“放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后榜文会贴在衙门口,届时考过的人都可在州府领取刻有姓名的腰牌。”
刑昭昭离开义庄,回到同文馆,梳洗干净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几日里一直紧绷着心弦,如今不论考好考坏都考完了,她整个人松泛下来后,只觉得困得睁不开眼。
裹着被子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房间昏暗,她一时忘了今夕何夕,直到屋外传来人声,才让她想起现在是在哪里。
坐起来喝了一杯凉茶,醒醒精神,刑昭昭揉揉脸打算出门觅食。
天色将晚,明月初升,要圆不圆的半片月亮洒下满地清辉。
街市十分热闹,店铺亮着灯笼,行人往来如织。
刑昭昭沿着主街走了一圈,许是睡过劲了,她也不觉得饿,看着满街酒楼小馆一时不知要吃些什么。
想着反正无所事事她正准备再走一圈,忽听路边一家酒楼传出她的名字,她好奇的立在那里,只听有人含着酒气道:“那刑昭昭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咱们一起考核,自有仵作这一行当来,就没女人什么事。”
“对对对。”有人附和,“女人嘛,只配给女人验看贞洁,验尸可是咱老爷们的活。”
“母鸡打鸣这是乱世之道呀。”
“哼,如果这次那个刑昭昭通过考核,咱们就写联名书跟高大人抗议,若她当仵作,咱们就不干了。”
“可是……可是……她那泥塑大家都看过了,真就是栩栩如生啊。”
“可笑,谁知那头颅主人长什么样,许是她乱捏的也不一定。”说这话的人醉意更甚,“说不定啊,主考官大人是瞧那小妮子长得俊,故意……呵呵……你们说主考官大人是不是瞧上了那刑昭昭?”
他说的不堪,里面却是哄笑声四起,都听懂了他话里的肮脏意思。
“是啊,是啊,细皮嫩肉的小娘们何必辛苦跟咱们抢饭吃,回去嫁人生孩子才是正事。”
“嫁人生孩子?说的好听,谁敢娶她啊,你们忘了她那天看那具男尸,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指不定她私下里看过多少没穿衣裳的男人呢。”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轰笑声。
里面的话语越的不堪,刑昭昭如身置于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像是寒风四起冻得她颤,一会儿又似被置于火上炙烤,烧得她面红耳赤,若他们只是无视她的优秀,说些难听的话,她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们却只拿她身为女子的身份说事,编造一些不实的谣言。
一时之间她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们统统打一顿,可她又想跑得远远的躲起来,假装听不到。
正犹豫间,一声熟悉的轻笑声响起。
“啧啧啧,一群大男人比本事比不过人家小姑娘,就背着人家在背后嚼舌根,说些有的没的,真是……”
另一道声音简洁的做出总结:“不要脸。”
“你……你们是谁?”背后说人总是不光彩的事,醉醺醺的声音又响起,带着让人恶心调笑味道,“若非你们与那刑昭昭也……哎哟,谁打我?是谁?是谁?”
“谁打你了,莫不是喝醉出现了幻觉?”
“你们……肯定是你们,是你们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