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淮到贤王府宣读旨意时,贤王的神情和吃了屎一样难受。
“谢泊淮,你……你怎么敢的?”贤王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泊淮,“这么卑鄙无耻的想法,你都能想得到,你怎么做得到?”
“王爷慎言,这可不是微臣的想法。”谢泊淮淡淡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皇上看重王爷的能力,才会让王爷带兵出征。王爷好好想想,这可是为了你好,给你机会证明你的忠心。”
贤王是个脑子活泛的人,立刻明白谢泊淮和皇上的意思,等谢泊淮走后,嗤笑道,“我就知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让我出征,不就是让我去死吗?”
贤王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先帝选了他皇兄?
再多的不甘愿,在圣旨面前,都必须作出选择。
贤王还是带兵出征了,因为不带,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贤王出征后,先帝下葬,叶婉宁作为摄政王夫人跟着去了。
启程回京城这日,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道路泥泞,算不上好天气。
叶婉宁回去前,先去看望江嬷嬷。
“这些是去风湿的药材,嬷嬷在这里,也要照顾好自己。”叶婉宁看江嬷嬷多出来的白头,眼眶不由湿了。
“黄陵里清静,日子也简单,姑娘不用为老奴担心。老奴给殿下祈福完,总要去见殿下的。”江嬷嬷早就不在意生死问题,也没什么喜怒哀乐,听叶婉宁说一切都好,才说起别的,“殿下在的时候,新帝是最不争不抢的,但有时候,看着最低调的,却不一定真是这样。您与羲和公主关系好,但如今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多一些心思总好。”
羲和公主性格直率,叶婉宁还真没有防过她。
不过江嬷嬷这么说,她还是点头应下。
等青山找来,叶婉宁不得不启程回去,才和江嬷嬷告别。
“其他人先回去了,只剩下咱们。”青山穿着蓑衣走在一旁带路,“下起雨来后,天冷得厉害,冻得我骨头都咯吱响。夫人您慢点,大人说不着急。”
叶婉宁哪里敢慢,天下着雨,要是不快点,就到不了镇子上。
等她到马车上时,谢泊淮准备了炭火炉子,还有热水。
“今儿我们只能住在附近的镇上,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青山先去安排好。”谢泊淮忙活了这段日子,蓄了青须,但他和叶婉宁说话时,永远都是柔和的。
“不用特意安排,这种时候没胃口,随便吃点就行。”叶婉宁并不饿,更不想吃东西。
等他们到镇子上,青山还是安排好饭菜和客栈,用过晚膳,叶婉宁才现青山给她和谢泊淮定了一间房。
想来也是,她与谢泊淮是夫妻,在旁人看来,是要住一间房的。
回到客房后,叶婉宁想要洗脚,云芝端来热水,她脱了鞋后,谢泊淮正好进来。
姑娘家的脚,一般是不能叫人看了去,叶婉宁又不好直接说,匆匆擦了脚,随便想了个话题,“今日辛苦了,你要不要也洗漱一下?”
“好。”谢泊淮刚才看到了,还多看了两眼。
小镇子的客栈,可没有太大的软榻,谢泊淮洗漱过后,坐在椅子上看书。
叶婉宁早就把屋内情况打量过,她躺下睡不着,又不好意思真让谢泊淮去挤小小的竹椅。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叶婉宁才小声说了句,“大人,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