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小姐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时,玉墨寒已经在北府门外等了快三个时辰了。
一路上,北小姐的内心就在愧疚和自责中艰难度过。
可奈何她一个骑驴的,实在是不好上前跟人家骑马的并排走,万一她家驴子吓着人家的马,那可就说不清了。
于是乎,直到队伍出了京城,北若卿都没上去跟玉墨寒说一句话。
在北若卿看见的城墙之上,一道黑色身影笔挺的立在城楼之上,身量纤长,身披斗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队离开的人马。
顾宴庭无语的看了身侧之人一眼,鄙夷道:“你这是要把自己看成望夫石不成?”
玉紫赦缓缓收回目光,垂眸不语。
顾大公子一看七王爷居然成了这副德行,不禁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玉紫赦,你也有今天?这些日子本公子在你身边可没少被你挖苦,今天也有你苦的时候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颗漆黑的药丸忽然被塞进了顾大公子的嘴里。
顾宴庭顿时掐着喉咙想要尝试把那东西吐出来,可努力了好久,那东西飞快的化成水,顺着喉咙就滑了下去。
七王爷冷哼一声,满脸鄙夷的道了句:“聒噪。”
“啊啊啊啊!啊啊!”
顾大公子气急败坏,话一出口,他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玉紫赦这厮竟然给他下了哑药!这个禽兽!
两人一路飞快回府,百姓们只觉得头上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再抬头时,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哪里有什么影子啊?
不多时,七王府的书房内,玉紫赦一袭黑色长衣夜行衣端坐在上首位,顾宴庭一手端着瓜子,一手翻看着从南康国传来的最新情报。
说实话,这要不是自家亲兄弟,就南康这种烂摊子,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察觉到顾宴庭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玉紫赦抬眸,冷声道:“你看什么?”
顾大公子跟七王爷自幼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当然,七王爷冷漠的拒绝了,可这毕竟是顾宴庭的毕生梦想啊,于是乎,顾大公子便盯着玉紫赦身上的夜行衣。
讲道理,这一身衣裳,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穿出来都不太好看。
玉紫赦这厮到第是怎么做到一个大男人腰这么细,腿这么长,明明是一副一折就断的模样,可偏生多少人都是折在他手里的?
稍一思索,顾宴庭忽的道:“你今天怎么没换衣服?”
平日里这厮出个门必定换一身衣裳,用完膳也要换,就连晴天转阴都得去换。几天这都出门送走了北若卿了,他居然还穿着这身夜行衣?
顾大公子职业病犯了,总觉得玉紫赦别有意图,居心不良。
然而,他话刚说完,玉紫赦便将手上的密信丢在桌子上,冷哼一声,反问道:“换了给你看吗?”
‘咔嚓’一声,顾大公子仿佛感觉有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口。
怎么着,还瞧不起人呢?
不过,闹归闹,正事还得照办。
“京城都查过了,苏长淑还在京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听说近日九五门内讧,毒门乱了,苏长淑若是留在京城,你和毒门两方人马夹击,她绝无活路。”
“那便是回兖州了。”
玉紫赦眉心紧蹙,脸色颇为难看。
苏长淑此人,手段狠辣,为了将这摊水搅浑,不惜连自己的父亲都利用,如今遁走,除了兖州,普天之下想必再也没有地方能够容下她了。
可北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