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见周小雨出门,进了周兴业病房。
周兴业回到病床,心潮难平。听到有人进门,睁开眼,见是肖秉义,气不打一处来:
“大门牙,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是你精心安排的呢?你什么居心?想诬陷老夫外面有女人,搞得我家破人亡,你才高兴?”
肖秉义听他喊大门牙,准备回击。可话到嘴边,又担心他身体扛不住,苦笑着解释:
“周会长,叶小雪平生愿望,就是找到生父。面对如此渴望父爱的女儿,我怎能不帮一把呢?我想让她多见一个老人,就多一份希望。她自杀三次,我们想挽救她,相信您能理解。”
周兴业长叹一声,说:
“唉,想不到肖有财儿子,这么有出息。小伙子,她犯什么罪了?会不会枪毙啊?”
“为何要枪毙她呢?她是抗战英雄。又协助公安抓获日特,有立功表现,可叹她一心求死哦。周会长,你见多识广,我来请教您,怎么才能找到他生父?”
周兴业盯他一会,又叹一声:
“唉,这种事要看缘分。缘分到了,有缘千里来相认。缘分尽了,咫尺天涯不相识。我对你们如此讲人情,非常感动。但愿小姑娘早日遂了心愿。”
就在他俩攀谈时,李小满接到柳蕙电话,急匆匆拎着礼物来医院,正遇周小雨。
他满脸堆笑道:
“小雨,老丈人住哪个病房啊?”
周小雨拉下脸,一副鄙视神态:
“谁是你老丈人?我父亲犯病,你不知道?要出院了,你才来,还好意思说?”
他顿了一下,笑道:
“小雨,请原谅。最近我忙得很,听到消息,我就赶来了。”
周小雨皱着眉头,斥道:
“你什么时候不忙?噢,我父亲住院,你就忙了?你请回吧。”
他发觉她有情绪,笑笑说:
“我既然来了,就去看一下吧?不然你父亲又要怪我不懂事了。”
周小雨不高兴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父亲总是责怪你?”
他忍了忍,陪笑道:
“小雨,我不会说话,你不能抠字眼。我俩不要见面就吵,先带我去看看吧。”
“他出院了,你回去吧。”
周小雨说罢,一副厌倦神态走了,丢下李小满呆那儿。
他虽感委屈,却也无奈。听说沈富中和郑老板漏网,他整个心思放在防卫上。
谁知忙了这一头,却忽视了周小雨这一头。她的态度,让他心寒。
他想起近来,她躲着不见面。现在见了面,又吵。
他现在感觉,跟她在一起,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和激情,取而代之的,是无所适从。
他已感身心疲惫,之前隐隐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变了。她已不是以前的周小雨了。
他放下礼物,一屁股坐水泥板,凝望着高高的老槐树,久久不动。
肖秉义出门,见李小满失魂落魄坐那儿,十分惊讶,上前说:
“李小狗,你个呆瓜,咋才来呢?天黑不着兴看病人哦。既然来了,周会长在病房,赶紧去看一下吧。你得好好表现哦。”
李小满摇摇头,说一声“没必要了”。将礼物扔垃圾箱,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大门。
肖秉义忙喊:
“喂,你怎么回事?回来!”
他看李小满停门口,过去问:
“横南镇这几天有没有动静?有没有发现沈富中、郑爽在镇里现身?”
李小满瞅他一眼,尴尬一笑。摇摇头,转身默默离开。
肖秉义从他呆滞的目光中,看到一种可怕的眼神,一种决绝的眼神。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感觉二人感情出了问题,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无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