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了一句,薛月沉话锋一转。
“可王爷向来不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王府后宅就好一个清静。就为纳阿绥进门,我还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呢。公主带来的这些美人,我实在不敢替王爷笑纳……”
平乐一听,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一句。
“连这主都做不了,皇嫂这王妃做得也太没用了吧?”
薛月沉微微欠身,语气谦逊,“我自然是比不得公主。”
公主府里的驸马都尉,凡事言听计从。
同为女子,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确实比不得。
平乐撇了一下嘴。
也不理会薛月沉如何想,轻轻拍了拍巴掌。
“红杏,把本公主为皇兄备的贺礼,带上来让皇嫂瞧瞧!”
话音刚落,几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娇声娇气地向公主和王妃请安。
平乐眼神在这些女子身上扫过,似笑非笑。
“往后你们要好好侍候殿下,听见了吗?”
又瞥一眼薛月沉,闲闲地笑道:“要是侍候得不好,仔细你们的皮!”
“是。”几个女子低垂着头,怯生生地应道。
薛月沉冷眼看着,笑得便有些勉强。
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内浮起的躁意,温声软语地道:
“公主殿下,这份大礼我真不敢收。不然王爷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
平乐低头懒懒地整理衣袖,春风满面。
“皇嫂这些年为皇兄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会叫你为难呢?皇兄那里自有我去周全。你瞧瞧这些个美人,个顶个的水灵,要是她们有本事替皇兄解几分愁乏,也是替皇嫂您分忧了……”
薛月沉心里冷笑。
这么好的美人,怎么不留给驸马享受?
她不动声色地唤来翡翠。
“你去前厅告诉王爷,公主殿下送了份大礼,我不知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
平乐知道这是薛月沉变相的告小状。
薛家姑娘就是这种没出息的东西,只会找男人替自己撑腰。
她轻哼一声,面上似笑非笑。
“皇嫂且放宽心,我是经了母妃允许才将人送来的。皇兄这后宅,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实在缺些热闹。这么多年了,连个小世子都没添上,知情的人,说皇嫂一心扑在王府庶务上,顾不上给皇兄多纳几房美眷开枝散叶。不知情的人,只怕会说皇嫂心胸狭窄、性嫉善妒,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许旁人来生呢……”
她说着轻轻一笑,以扇掩面,做出一副失言的样子。
“瞧我这嘴,真是没个把门儿的。不小心戳到皇嫂痛处,还望皇嫂莫要怪罪才是。”
薛月沉气血上涌,面颊上的血色都褪了几分。
这些年,她被平乐刁难讽刺也不是一次两次。
但这样直白的话,却是头一次。
很显然,平乐厌恶极了她,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薛月沉强忍怒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朝平乐行了一礼,冷声道:“公主言重了,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实在惶恐,只怕要找王爷来评评理了。”
平乐轻笑一声。
“开个玩笑罢了,皇嫂别往心里去。”
薛月沉心里冷笑,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跑进来。
“禀公主、王妃,新娘子的喜轿在瑞兽桥上,出,出了岔子。轿杆和轿梁都断了,无法再用……新娘子,新娘子是自己走着过来的……”
薛月沉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