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儿开口,她也是陈夫人的侄女儿之一。
“家中的布料多在江南售卖。我初来京城,行李不多,随便穿一穿。”
“呵”有人冷笑道:“一家的铜臭味儿。”
青窈只当做没看见,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她的指甲是疏影刚给染的牡丹粉红,还加了金箔点缀。一双玉手十指笔直细长,莹白如玉脂,烛火下波光点点。
这宴席吃的也不安生。
刚开席没多久,大小姐陈伊端了杯酒上前,直接跪在中央。
“父亲,女儿知错了。与妹妹争执不小心掉入湖中,确实是我的错。”
侯爷脸上略带了些满意。
当年他发家少不了先夫人的提携。对于这个大女儿,他一直怀有愧疚。
“既然是姐妹之间的争执,以后一定要注意。”
“莹儿,你可听明白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二小姐身上。她拿着荷花酥,口中满满的,被噎着的一时说不出来话。
陈伊继续说:“怪我。我与妹妹也是说,女子待嫁一切要先以父亲为主……”
陈莹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东西,就听见陈伊在那茶茶的说话。
都什么年代了,嫁人凭什么要以父亲为主?!哪怕是古代也不行!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父亲,你不能左右我的意愿!我是独立的!”
青窈一直坐在最末位,听着这场闹剧久久不能散。
她手一翻抽出一根细绳握在手中,缠绕着翻起花绳。
翻好后,悄悄递给身后的疏影。
疏影接过后,翻出一个又给她家小姐。
两人这么悄悄的翻了五个来回的花绳。
席宴上战火越来越激烈。
青窈一抬头就见陈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二小姐争的脸红,大小姐在后面故作担忧,几个妹妹添油加醋。
疏雨听着津津有味,都不和青窈她们翻花绳。
听说府中开了宴会,顾时蕴特意来寻这个好姑父。
陈夫人将银子管的死死的。只有侯爷听到他们来求学,能心情好给银两上帮助。
只是等了这么久,宴会竟然还没散。
顾时蕴站在屏风后面,他侧出点身子,正好看见正对面的青窈在和丫鬟翻花绳。
她素手纤纤套着一根红绳,小拇指一勾,红线勒在手腕上。少女手似柔夷光滑细腻,指甲染了娇嫩的粉色,又有金光星星点点。
那红线不似勾在她手上,像勾在人心间。
她巧笑嫣然,和婢女互动时娇俏灵动极了。
顾时蕴盯着她手中的花绳入迷。直到阿罗唤他才回过神来,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等青窈结束宴会时,已是月亮高悬。
疏影翻花绳还是比不过她的。
主仆几人还在手心中悄悄写字,晚上回去要吃一碗面。
陈伊看着青窈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侯府金玉其外败坏其中。这席间的人勾心斗角,为前程算尽心机,最后都没有楚青窈一人位高。
凭什么就她能这么好!
陈伊招手唤婢女过来,“去把谣言散布在北面,楚青窈家境富裕,最瞧不上穷人。”
“说她最不满住在偏院,邻居还挨了个穷书生。”
未来丞相顾时蕴落魄时也心高气傲,哪受得了别人奚落。
楚青窈,这辈子,我要看你怎么和他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