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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陛下，女真践踏我大明土地，欺辱我大明百姓。若朝廷毫无表示，势必会寒了百姓的心。又如何让百姓相信我们！”

“是啊，陛下！还请陛下即刻调兵，给女真沉痛一击，扬我大明之威！让他们明白我大明山河仍在，让他们知道我大明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亦有热血！”

“。。。。。。”

众人察觉到朱元检动怒却没有出声，便也再度纷纷叩头请求。一个个情绪激动，纷纷请求出兵即刻踏平女真！

可刚刚还盛怒不已的朱元检，看到下跪众人这般神态，却在顷刻间冷静了下来。

他两世为人，身为帝王，当然清楚此事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必会寒了那些百姓的心！

但是现在闯贼未除，京都之中余下兵力不足，而其他各部的大军还未到达京师。即便集全国之力分兵挥师北上，此时他也是没有太大的胜算。到时候非但没法解救那些被掳走的百姓，还会让大明再度陷入风雨飘摇，让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中。

朱元检这般想着目光一瞥，便看向了旁边眉头深锁的申湛然。

申湛然觉察到帝王的目光，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立刻明白了帝王的意思，便不假思索的站了出来。

“陛下，陛下息怒！”

“臣乍闻此事也是怒火冲天，而诸位大人所言也都是肺腑之言。可是陛下，女真侵略我的大明土地，欺辱我大明百姓固然可恨，但如今叛军遍布大明各处，加之近些年天灾不断，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大明已然是民不聊生。”

“此时各部将领都忙于剿灭叛军，彻底剿灭闯贼并非一日之事，而收复失地更需要时间。”

“待剿灭闯贼后各地驻军汇集一处，再调兵遣将，踏平女真才是上策！”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三思而行啊！”

话说到最后，他毫不犹豫跪地叩头，肩头也在微微颤抖。

虽然他看明白了朱元检的意思，但在场的都是内阁重臣。诸人群情激奋之下，他此时出言阻止很容易遭他人记恨。而这事情若是传开，指不定还会遭到御史台和天下百姓的指责。

可身为谏臣，身为陛下的近臣，这些话便只能由他来说。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乾清宫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朱元检眯了眯眼睛，心中满是对申湛然的赞许，脸色也随之缓和了不少。可他面上却仍有怒意，重重一拳拍在了案几上。

“咱知道你们说的都在理。可女真这般凌辱我大明百姓，咱又岂能坐视不理？”

听到这话，申湛然再度叩首。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现如今大明境内战火仍旧不断，百姓数以万计流离失所，深受战火之苦，朝堂上亦是波涛汹涌。臣当然知道您忧国忧民之心，臣所言也并非是说不管那些被奴役的百姓。只是，那些被奴役的是大明子民，而处于战火中的亦是大明子民。”

“陛下无论是要平叛，还是要踏平女真，都需要慎重，从长计议。”

他这番话说的何其诚恳，听得朱元检都有些动容。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众人微微愣神后，瞬间便陷入了沉思中。

朱元检表面上眉头深锁，实则心中对申湛然赞许不已。